06

我被抓進KTV的時候，一步一回頭，央求媽媽留下我。

可她始終沒說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熱鬧的人圍在門口，不知是誰扔出一件小小的製服。

“真沒想到，咱們這還能來名牌大學的學生。”

“嘁，哪的也沒用，都來這種地方了，還想裝什麼清高？”

“就是就是，不就是出來賣的嗎？誰比誰高貴了？”

......

我聽的汗毛直立，顫抖著手，撿起地上那件小小的製服。

可看清真容的瞬間，心也涼透了。

我媽居然推著自己的女兒，來跳脫衣舞？

我拚命掙紮，在人群中，擠出一條出口。

可經理跺著腳，不死心地嚎叫：“我警告你！你走了，你媽可是要給我賠錢的！到時候你姐姐就等死吧！”

無數雙手抓著我的衣服，鉗製著我的胳膊，想把我抓爛在深淵。

我把頭狠狠撞在KTV的牆上，血流如注，血一滴一滴落滿我的臉。

我想我現在和鬼魅沒什麼兩樣。

嚇得經理倒退了幾步，尖聲問我：“你要死啊？”

我無視腦袋的劇痛，勾起嘴角。

“是啊，我要死，不想我死在這，就放我走吧？”

經理到底是不敢鬧出人命，她揮揮手，示意我死遠點。

我帶著一臉的血，一身破爛的衣服，狼狽地逃竄回家。

我想親口問問媽媽。

是不是隻有姐姐的命，才算命？

可我跑到家門口，媽媽和姐姐的笑聲穿過門縫，飄滿走廊。

門半掩著。

“對呀，這是我二女兒陳妙妙，長的漂亮吧？”

“哎，我妹不僅漂亮，還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配徐老爺子可是綽綽有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