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讀書的代價，是去KTV端盤子。

餐桌上，媽媽夾給我一塊糖醋排骨，好心提醒。

“一個月8000塊！隻要你去了，你的學費有了，你姐姐的醫藥費也出來了，是不是特別值？”

我夾起糖醋排骨，默默嚼著，任由尖銳的骨頭，磨爛口腔。

姐姐冷笑一聲，“妹妹這不情不願的樣子，不會是不想去KTV那種地方吧？”

她神色一變，小白花一樣純白無辜，啜泣著勸慰媽媽。

“媽，既然妹妹不想去KTV，那就讓我去吧！我不怕吃苦，我來供妹妹讀書！”

我媽眼眶濕潤，臉上掛滿心疼。

“你身體這麼弱，怎麼能去那種地方？晝夜顛倒的，太辛苦了！”

姐姐也硬生生擠出兩滴眼淚。

“那我就去賣血！我真的不忍心看媽媽鬢角的白發了…”

我媽瞪著我，把筷子摔到我的臉上。

“白眼狼！你還等什麼呢？等著你的親姐姐去為你賣血嗎？你的心肝被狗吃了？”

我死死盯著姐姐，在她指縫間，看見一閃而過的精明。

我勾起嘴角，活生生吞下沒嚼爛的骨頭。

“好，不就是KTV嗎，我去。”

我不信親生母親能把我推到火坑。

可站在KTV門口時，我知道我錯了。

媽媽要我去的KTV破舊不堪。

燈紅酒綠中，幾個喝醉的老男人吹著我口哨，醉醺醺地和我搭訕。

我捏緊拳頭，轉身想走。

可我媽忽然從街角繞出來，攥著我的手腕。

“不許走！你走了，你姐姐欠的住院費怎麼辦？

她張口閉口，都是姐姐。

卻從不提我的恐懼。

我握住媽媽的手，苦苦央求。

“媽，我害怕，我不想來這種地方，我換個地方工作賺錢行不行？我一定把每一分錢都留給姐姐治病。”

可我媽撇了撇嘴，“哪還能比這掙得多？”

我張張嘴，還想求饒。

可KTV的經理從門口走出來，陪著笑。

“這就是鳳兒的妹妹？交給我們，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