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幾個認出我的人，他們驚呼著翻出我的往事。

他們興奮地聽著說著「啊，原來她是這樣的人啊！」

「對啊，她小時候品行就不怎麼端正。」

我撐著身子站起，搖搖晃晃地往外走，我無心再聽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我滿心滿眼地想著我的弟弟。

他們像是約定好一般，紛紛為我讓出一條路，嫌惡地瞪著我，捏著鼻子好像我身上攜帶了某種瘟疫。

有人攔住了我。

她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

她和藹地拉起我的手，溫度從掌心蔓延開的那一瞬間我甚至忘記了呼吸。

我很快從訝異中抽身出來，扯出自己的手，警惕地看著她。

老婦人倒也不惱，她哈哈笑著，零星的幾顆牙齒露了出來，「好孩子，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啊？」

我沒有說話，在這個小山村裏有難處的人多了去。

她伸手試探著向我亂糟糟的腦袋摸來，我本能性地往後瑟縮。

老婦人的手落了空，她有些失落地歎了歎氣，隨後從身上掏出一個荷包，拿出裏麵不多的錢放到我手上。

這些錢被揉得皺巴巴的，像是放了很久都舍不得花出去。

我迅速把錢放進了口袋，生怕她反悔。

她搖頭笑了笑，「我是外地來的，來這裏找我女兒，你跟我女兒長得很像呢！」

我輕聲道：「謝謝。」

我那時候還不知道，所有的平靜都會被這個剛到的老婦人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