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偷了。
我又去偷了。
快要流血的紅印子不塗藥是會發潰發爛的。
我佝僂著腰垂著頭走在街上,故作不小心地歪一下身子,就摸到了旁邊人口袋裏的錢包。
他一把推開我,啐了一口唾沫,「哪兒來的乞丐,走路沒長眼嗎你?!」
看起來本就生氣的男人找到了發泄口般爆發了。
他狠狠踹向我的背脊,我吃痛悶哼一聲。
我緊緊捂住藏在衣服口袋裏的錢包,生怕它掉出來。
他嘴裏叫罵著:「媽的,什麼垃圾啊,跟老子甩臉色不說,還克扣老子工資!」
他不停地踹我,就像在踹一條街頭的流浪狗。
周圍的人被動靜吸引過來。
他們交頭接耳,對男人的暴行議論紛紛。
他們已經圍成了一個圈,男人不覺間已經站在了圈的中央。
他停住了踹向我的腳,慌張地開口解釋道:
「是這個小乞丐不長眼上來撞了我。也不知道她吃了什麼,力氣大得很,撞得我肩膀生疼。」
他們皺著眉,明顯是不信的,看起來隻有猴子那麼大一隻的我能有多大的力?
他們的神情既興奮又正義,「胡說嘞,我都看你踹她好幾腳了!」
男人神色焦急地被噎住。
牽著大人的小孩也開了口,他指著我說:「我看到這個人偷叔叔的錢包了。」
我瞪大眼睛,全身的血液頓時凝固。
男人震驚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後摸向我的。
我拚命掙紮,可還是耐不住男人長時間做工的力氣。
他高高舉起搜查到的錢包,眾人迅速倒戈,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我蔫巴巴地躺在地上,泥土沾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