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灌得有些醉了,皺了皺眉,隻好去了書房。
一入門,就看見父親板著一張臉,手中還拿著一把戒尺,威嚴至極。
見我一來,他將戒尺拍到桌上,就開始訓斥:「去哪裏鬼混了!一天天不好好讀書就知道玩。家中就你一個嫡子,還指望你光耀門楣呢,你怎麼這麼不成器。」
沒想到變成男子依然要受到父親的訓斥,我跪在地上,恨不得捂住耳朵,隔絕聲音。
約莫罵得累了,我又沒有反抗,父親的怒氣歇了點。
他走到我的正前方,道:「你說說,孟子言: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是答出來了,老夫便放你一馬。」
我將頭垂得低低地。
我又沒有念過私塾,平日隻知道梳妝打扮,會一點並不精進的女紅,怎麼可能答出什麼學問之道。
這也太為難人了。
我囁嚅道:「學問之道指......指......」
父親看著結巴的我,麵沉如水,拿起手中戒尺,就要打下來。
「父親,二弟這幾日教我寫字,恐是勞累了,您就饒了他這回吧。」一道宛若鶯啼的女聲傳來。
竟是薑煙。
她跪在地上,麵色誠懇,向父親求情。
薑父看來我好一會兒,就在我懷疑他是不是看出了點什麼的時候,他突然爽朗一笑。
「你們姐弟情深,既然煙兒求情,那我便饒了你。」
他拍拍我的肩膀,滿是期許:「然兒,以後一定要用功讀書啊。」
我連聲稱是,發誓以後一定認真讀書。
從父親書房走出後,我沉了臉,不承薑煙的情,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
她毫不惱怒,隻溫柔地望著我,關懷備至。一會兒問我缺不缺筆墨,一會兒問我休息地好不好。
我仍忘不了在原先的世界,我每一陷害她,她總會不著痕跡地回擊,讓我吃盡了苦頭。
此刻,她的笑越是溫柔,我越是感覺如芒在背。
薑煙拿了帕子,踮起腳,要為我擦額頭的汗。
我驚嚇般地後退,趕忙揮開她的腕子。
白淨的帕子掉在了地上,薑煙有些受傷地看向了我,眸中蓄出點點淚珠。
我毫不理會,轉身離開。
小白蓮,我可不是那些臭男人,不管你怎麼對我好,我都不會輕易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