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上一世,林春水對我們母女三人敲骨吸髓,用我們的命換來了他的美滿人生。
現在,我們回來了。這一次,我們要讓他用自己成就一顆“善心”。而且,我們還有一份大驚喜要送給他。
“您真是社會上難得的‘善心人’啊。”
“我也沒想那麼多,就想著是人都會有難事。我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現在這個社會上像您這樣的人真是太少了。您自己也不富裕,卻能在別人困難的時候傾盡所有。您真是一個品質高尚的人。”
......
我們回來的時機,非常好,正是林春水接受采訪的時候。
上一世,林春水連夜打了我們一頓,把我們關在房間裏不讓我們出來。媒體采訪的時候,我們隻能在房間裏聽著記者的采訪和林春水假得不能再假的謊話。
我們三個全程都沒能露麵。我們苦痛無法訴說,也沒人關注“善心人”微不足道的家人。
但這一次,我們不會再縮在房間裏互相舔舐傷口。
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微不足道的“家人”是多麼沉重的語言。
“爸,記者來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喊我們啊?”
正當林春水和記者聊得忘乎所以的時候, 我們從院子裏走了出來。
大熱的天,記者穿著短袖半身裙都熱得滿臉是汗。我和姐姐穿著長衣長褲,扶著喘著粗氣同樣長衣長褲的媽媽,淡定地走進了屋子。
屋裏的人紛紛停下手頭的事,目光聚焦在我們身上。
“你們怎麼出來了?快跟我回去。”
林春水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以從未有過的、速度衝到了我們麵前。他一下子打掉我的手,拉住媽媽的手就想往院子裏走。
“哦。”我和姐姐低下頭,對視一眼,裝作乖巧地答應他。
他以為隻要讓我們回到院子裏就好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大多數媒體眼中,八卦永遠比正事更具有話題性。
我們本就穿著異常,再加上他急著讓我們回去,一看就有問題。敏銳的媒體記者已經嗅到了其中的“新聞”。
果然,我爸拉著我們還沒走兩步,就被記者叫住了。
“這是林大嫂和您兩個女兒吧。林大哥,不如讓嫂子和孩子都過來說說您做的善事。”
林春水局促地笑了笑,“這......女人懂什麼。記者朋友,你們有什麼問我就行了。”
記者看著他,沒有說話。
姐姐悄悄比了個手指給我,我微微點點頭。
林春水的第一個報應很快就來到了。
4、
林春水一手拉著媽媽,一手扯著我,硬是拉著我們往院子裏走。
“走快點,一群沒用的東西。”林春水壓低聲音罵罵咧咧,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他以為記者沒有追上來是在等他回去繼續進行采訪。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就是我們的計劃。
記者沒有追上來,是因為他們嗅到了更大的新聞。
林春水從來不會顧著我們,所以現在他拉著我們也是越走越快,幾乎是用拖的。隨著他的動作,我們三個的衣服逐漸往後退,露出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快門聲瘋狂響起。
我忍著手臂的疼痛,心裏一陣痛快。
林春水還不知道,他的“善心人”名頭從今天開始就會逐漸爛掉。
但這樣還不夠,影影綽綽的猜想在哪裏都站不住腳,隻有更切實的證據才能打倒他。
“爸!你輕一點!媽媽和妹妹的手都青了!”姐姐尖聲叫起來。
我連忙跟上,配合地慘叫,“爸,我的手好痛啊!”
瞬間,記者們就扛著攝影機衝了過來,把我們四個人團團圍住。
我和媽媽的手臂成了攝影機拍攝的重點。閃光燈一次次亮起,這些都成為了無法否認的證據。
林春水從沒遇到過這樣大的陣仗,下意識鬆開了手。
好機會!
“嘶——”我拉起了自己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揉著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