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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若木雞的轉頭，看到棉絨床鋪上濕漉漉的一片，一個激靈的想要逃竄。

可為時已晚。

我爹將我摁在床上，啪啪又給了我兩巴掌，一邊打一邊氣急道。

“多大的人了，我問問你？現在做夢還尿床？老子前不久剛給你找好關係辦理好開學的入學資料，過段時間你就給老子滾去上學。”

“上學？爹，我能去上學了？”

我激動的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昨晚發生的詭異的事情一下子被我拋之腦後。

我們村裏沒有小學，要上學的人得去鎮上。

我聽大人們說，六七年前曾小規模搬遷過幾戶去鎮裏的人家。

但除了那幾戶人家，村子裏剩下的人卻從未冒出去鎮子裏念頭，也都不曾離開過村子。

村子裏的守村人曾神神叨叨的說，不是不想出去。是因為走不出去，有的人死都不能走出去的。

我不理解。

有腳就能走，走的遠了不就能走出去了嗎？

為什麼會出不去呢？

六歲本該是正常的上學年紀，可我現在七歲半了，才堪堪解決上學的問題。

我爹拍了拍我的腦袋，一直冷著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笑容:

“行了，把你高興的，老子到時候......”

我爹的話頓住了，他的勾起的嘴角有些僵住了。

“爹，你到時候怎麼了？”我不解的看著頓住不說話的他。

“啪——”

我爹照著我的頭又打了一巴掌，惡聲惡氣道:“到時候再尿床老子不打死你。”

我抱著頭，有些委屈的撇嘴:“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