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一路向南,極南之南,便是他的家鄉——洛水。
“師父,還有多久才到洛水?我的小驢兒都餓瘦了。”
小驢兒是宴兒的愛馬,他長身玉立,低頭輕撫小驢兒的毛發。
如今十七歲的宴兒,早已不是那個不及半馬高的小哭包。
一身白色銀細花紋錦服,長發束成高高馬尾,身形高挑清瘦,一副少年郎模樣。
近兩年戰亂消停,天下稍安,一路上少見災民強盜。
“按照方才那位老先生所說,距離洛水,大致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我快馬加鞭,心裏一刻不想停歇。
到了洛水,或許就能見到師父。
洛水城果然如同師父描述的一般熱鬧,百姓安居樂業,好不繁華。
“師父,給你。”他遞給我一串糖葫蘆,“可甜了。”
我接過宴兒手中的糖葫蘆,且看人來人往。
“掃興的玩意兒!”肥碩油膩的男子一巴掌扇向老婦人,老婦人摔到在攤子上,攤子上的糖葫蘆碎了一地。“摸你孫女一下屁股怎麼了!”
宴兒一腳踹向他的屁股,厲聲道:“這麼好吃的糖葫蘆都被你毀了。”
那肥頭男子被宴兒一腳踹到三米遠,門牙磕掉兩顆,滿嘴噴血,疼得嗷嗷叫。
帶著麵具,一身玄服的中年男子迅速飛向宴兒,推手一掌,宴兒不敵,後腿踉蹌幾步。
我接過宴兒,輕拍他的肩,搖頭示意他不要與對方動手。
論身手,宴兒是年輕一代的翹楚,卻被他一掌擊退。
肥頭男身邊位,是個頂尖高手。
“我徒弟隻是踹了他一下,怎麼了?”
他摸別人孫女的屁股,我徒弟踢他一下屁股,這不是天賜的緣分嗎?
“得死。”玄衣男子惜字如金。
他後退半步,又奮力推出一掌。
這陣仗,是真想殺人。
我翻轉左手,輕輕一掌擊退他,聲音清脆,他的右手筋骨盡斷。
“想殺我徒弟,也得死。滾!”
“你們完了!走著瞧!”肥頭男子邊哭邊拉著玄衣麵具男灰溜溜逃去。
“膽子真大不要命了,這兩個外地人。”街上百姓紛紛討論。
宴兒攙起老婦人,“真可惜,奶奶你家糖葫蘆白白造人糟蹋。”
“這位老婦人,請問你是否見過一個中年男子,今年約莫三十來歲,喜著白衣,手持青劍,個子大概比他高大半個頭。”我對著宴兒比劃師父的樣子,向她打聽道。
除去外貌描述,我無法透露太多關於師父的信息。
因為我不知道。
師父並沒有告訴我他的真名。
他說,待我們真正相遇的那一天,自會把真名告訴我。
“姑娘,我秦婆娑在洛水城生活五十八年,沒有見過你所說的這個人。”她帶著孫女謝過我們,收拾歸家。
“姑娘武藝高強,何不加入我們終煞殿?”說話的人站在酒樓頂處,恣意抓一壇酒倒入口中,一身淺藍色衣衫。
終煞殿為江湖官方第一門派,我對江湖各門派並無興趣,我隻想找師父。
“不了。”轉身和宴兒一道離開。
“我叫墨照懷,你一定會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