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們舉著火把，我看著他們四處分散，在山頂上喊著爸爸的名字，可惜無人回應

村長的麵凝重起來，說讓我們先下山，現在太黑了，明天再找

於是我跟著下了山，遠遠的就看見奶奶在門口等著，村長和奶奶說爸爸不見之後，奶奶一邊捂著心口一邊罵媽媽死了都不安生

村長安撫好奶奶帶著人就離開了，奶奶回過神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丫頭，你晚上不準睡覺，直到你爸回來告訴我，聽到沒？」

我點點頭，奶奶進了屋子，把燈吹滅了

剩下我靠在院門前坐著等爸爸回來，我甚至想，爸爸要是死在山裏，我是不是就不用被賣給別人了

風吹在身上有點冷，我瑟縮的抱住身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半夢半醒間的好像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

應該是爸爸回來了

我站起身，爸爸從門外進來，背上好像有個人影，爸爸看見我在，嚇了一跳

「死丫頭，你大半夜站在這裏幹什麼?」

「奶奶讓我等你的......」

「行了，快滾去睡覺」爸爸不耐煩的趕我走

他背上的人影動了動，我好奇的看上去，一條雪白的，細長的胳膊探了出來，勾住爸爸的脖子，隨後是一道嬌媚的聲音

「阿強哥，我們是到了嗎？」

3

爸爸背了個女人回來

我愣住了，在月光照射下，女人的臉部十分清晰，她的眼睛是微微上揚的狐狸眼，白皙的皮膚，紅潤小巧的嘴唇…

可以說，她比我在村裏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好看

我從沒聽過爸爸的聲音這麼柔和

「到了到了，這就是我家」

女人探究的眼神落到了我身上

「阿強哥，這是誰?」

「我閨女，她媽已經死了，你放心，我沒有老婆」

爸爸一邊解釋狠狠瞪了我一眼

「你怎麼還不走？」

我怕爸爸又來揍我，連忙回到了屋子，我躲在窗戶後麵，看著爸爸帶著那個漂亮的女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隨後沒有出來過

我躺回土炕上，扯過旁邊的一個破被單蓋到身上，我又想到那個女人的眼睛，總讓我感覺很熟悉，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公雞打鳴了，我連忙爬起來燒柴做飯，做好後，我想了想，從櫃裏拿出一個帶有缺口的碗放在了桌子上，這碗以前是媽媽喝藥用的，除了這個碗，家裏也沒有別的碗了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傳來，奶奶佝僂著背來到桌前，她喘著氣，似乎很疲憊的樣子，我怕奶奶罵我，把爸爸昨天回來的事告訴了她

她聽完後反應特別大，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嘴上還念著真是造孽，走到爸爸房門前大聲嚷嚷

「強子，你出來，你昨天帶了誰回來?」

「你真的要氣死我這個老婆子」

「吵什麼吵?大早上的」爸爸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

「人呢?你藏哪去了」奶奶說著就往裏麵探頭看，爸爸擋在門口，一臉不耐煩

「行了行了，不就是個女人嗎？還省的花錢再去買了」

奶奶氣的直哆嗦

「晚上山裏撿來的女人你也敢要?你就不怕她是什麼臟東西?」

「媽!」爸爸臉變了「你怎麼這樣能說仙仙，什麼臟東西，我呸，他是老子的媳婦，而且昨天晚上......」

爸爸看了我一眼，拉著奶奶到一旁說話，我在門邊感到無聊，蹲在地上看一群螞蟻往門框裏鑽，這時候一道陰影籠罩在我上方

「你蹲在這裏幹什麼？」

我抬起頭，是那個叫仙仙的女人出來了，她穿著白裙子，像仙女一樣漂亮，我還在她身上聞到了媽媽身上有的味道…

「我在等爸爸和奶奶吃完飯，要洗碗還要掃地洗衣服，把家裏收拾好」我臉紅紅的，小聲的回答

她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心疼，想蹲下來摸摸我的頭，但又縮回去了

奶奶和爸爸談完了，氣的飯也不吃就回自己房間把門關上

爸爸看到了女人出來，立馬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桌子上吃早飯，看見媽媽曾經用過的碗，他尷尬的笑了笑說明天去給她買個新的

我沒見過這麼溫柔的爸爸，他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和媽媽，我正想著，我爸把我也推到桌子前麵「仙仙，這是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