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菜,我正要退出去,他卻不死心地湊上來,不顧這麼多人在場,可憐兮兮地與我對視。
“朝歲,你別不理我,我們可以聊聊嗎?”
“我隻是在工作。”
我看著那雙和過去一樣濕潤的眼睛露出失望,心到底還是軟了。
“等我下班的話。”
江時雨頓時精神煥發,竟真的等了淩晨我下班。
他熟稔地倚在牆邊抽煙,地上全是煙蒂,麵上掩不住的焦躁不安。
我一時間百味雜陳。
“你還沒走啊?”
江時雨見我過來,局促地熄了煙。
“我想送你回去,你一個人不安全。”
又抬眼小心翼翼地瞧我表情。
“我可以嗎?”
我看著他有些疲憊的臉,歎了口氣。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江時雨卻激動起來:“什麼不是一個世界?現在是新社會了,我們不都站在同一片土地嗎?”
“我們兩個之間,那些東西很重要嗎?”
他表情受傷,眼眶發紅,像是多年前那個抱著我在田裏哭泣的小孩。
“你,不要我了嗎?”
“滬城大學。”
我看著他怔愣的表情,沒忍住笑了。
“你不是說想送我嗎?我在滬城大學讀書。”
那時的江時雨隔三差五就來接送我上下班。
副駕駛總擺著各式各樣的禮物和不同種類卻一樣包裝精美的花。
他恨不得一下子補齊所有過去失去的時間,為我送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卻又克製著怕把我嚇跑,隻敢暗戳戳在禮物上下新意。
黑巴克玫瑰和鑽石項鏈。
藍富士芍藥和編製長裙。
江時雨還帶我去見他的朋友,在那些人驚訝的目光裏紅著臉念出我的名字。
他們恍然大悟又暗含調侃地恭喜他得償所願後,他心得意滿後又偷瞄我的神色變化。
生怕我因為他們的調侃不舒服。
而我們關係真正的轉折,是在他的未婚妻找上我之後。
明豔的美人端坐在座位上等我為她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