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的反應激得火氣外冒,猛然站起身抓住我的衣領。
“林朝月!你——”
我用力拍來他的手,打斷了他。
身體沒站穩,踉蹌幾步。
“想離婚不用搞這些,直接和我說,我會同意的。”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糾纏你。”
江時雨麵色鐵青,沒想到我會反抗他,在聽清我的話後,怒火又冒上來。
“你在胡鬧什麼?”
“就不能乖一點嗎?”
“你一個農民的女兒,爹死了,媽也要病死了,除了我,誰還要你!”
我轉身退了出去,不再看他。
“什麼時候約個時間去民政局。”
我才摁開電梯門,葉晚就跟了上來。
她用手擋住快要閉合的電梯門,擠到了我身邊。
“月月。”她歪頭朝我笑笑,“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不待我回答,又親昵地挽住我,嗲著嗓子抱怨:“月月,你生時雨哥的氣就算了,走這麼快,也不等等我。”
我抽回手,平靜地看著她。
“你想說什麼?”
“我同意離婚,你想上位我也無所謂。”
葉晚委屈極了,表情一下子泫然若泣,語氣卻是蓋不住的炫耀。
“月月,你誤會我了。”
“時雨哥就是這樣的性格,你別說氣話了,你可是他的白月光誒。”
“我隻是陪時雨哥的時間更長一點,哪能和你比呀?”
假話。
她擺好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眉眼卻彎彎地雀躍著。
明擺了在炫耀,我的丈夫卻和她更親密。
等著我上鉤回話,訓斥也好,惱羞成怒也好。
無論說什麼都能滿足她的洋洋得意。
我懶得和她多說,電梯門一打開就往外走。
大廳裏人來人往,都笑著問候我。
葉晚卻在這時叫住我,好心地勸慰:“月月,你別衝動,離婚了你媽媽怎麼辦呀?她沒有這筆錢做不了手術,死了怎麼辦?”
“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媽媽的病情!”
大廳的嘈雜靜止了,空氣中暗流湧動。
我終於如她所願停下了腳步,在眾人的注視中側過身看向她。
目光一路從她嫵媚又清純的臉走過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說出了她想聽的話:“葉晚,你很漂亮,還是葉氏集團繼承人,和江時雨很配。”
她臉上閃過隱晦的得意,又馬上裝作無辜的樣子。
“隻是不知道你父母知不知道,他們花了大力氣培養的女兒,心甘情願地給一個有婦之夫陪睡,隻為了當一個見不得人的小三。”
大廳裏陸續響起了抽氣聲。
葉晚無辜的臉僵住了,青一陣白一陣的。
我沒再看,轉身往外麵走去。
葉晚的手段實在算不上高明,起碼江時雨小時候就見識過了。
對象正好是他爸的小三。
可他還是很受用。
葉晚說我是江時雨的白月光。
我曾經確實被這樣認為,沒想到連她都知道。
大概,隻有江時雨自己記不得了。
我曾經也是國內頂尖學府的學生,也是一個靠著自己努力活著的人。
當年他離開後,我後來也到了滬城讀書。
半工半讀,勉強也算維持得了生活。
等我們再次見麵,是在高等餐廳的包廂裏。
他西裝革履地坐在主位聽著周圍人的奉承,卻在看見作為服務員的我那瞬間紅了眼。
像是看到了什麼失而複得的珍寶,聲音都在打顫。
“朝歲你怎麼在這裏?”
看了看我的打扮,心疼從臉上溢出來。
“你很缺錢嗎?怎麼幹這種工作。”
我斂下眉,規規矩矩道:“這些年我都挺好的,多謝老板記掛。”
江時雨的臉瞬間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