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浮現出那一晚少女緊張的側臉。
她到底是不是薛鳴佩,還是得繼續試探。
如果是假的,殺了她很簡單,但找出她背後的人更為重要,能夠這樣神乎其技地以假換真,背後的勢力一定不簡單。萬一對方已經滲透進了戚府內部,實在是後患無窮。
如果還是她,嗬嗬,無論她是真失憶,還是和自己演戲,戚韞都有足夠的耐心和她繼續玩下去。
“對了,你說族學中有人和她起了衝突?”
“是的。”廣白簡明扼要地把戚霜的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戚韞知道府裏有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欺辱過薛鳴佩。那時候她沒少借著這個在自己麵前裝慘賣乖,他也樂得和她周旋,出言維護,那些人便消停了。
沒想到,她們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過,這一次薛鳴佩怎麼不像以前那樣裝可憐了?
這是真打算從此避開自己?
“告訴戚修宇,那幾個人以後都不用再來族學了。”戚韞淡淡道,“很快就是京城的消夏宴,別讓她們去丟了戚氏的臉。”
戚修宇是掌管戚氏族學的人。
隨從領命而去。
很快,戚霜等人被趕出族學的消息一出,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原來,二公子還是念著和表妹這麼多年的情誼的,不是真得坐視不理。這麼一點小打小鬧,居然如此嚴厲地處置了女娘們,誰的麵子也沒給。
要知道,這一代幾位公子裏,宰輔大人最看重的就是二公子了,完全把他當作繼承人培養扶持。以後的戚府,還不都是二公子說了算?
一時間,族學裏的其他人,徹底熄滅了再找薛鳴佩算賬的心。
消息也傳到了大夫人那裏。
這一天戚韞請安的時候,大夫人臉色不太好。
“阿韞,莫非你心裏還有鳴佩?”
“不是母親勢利,若鳴佩家裏沒出那些事,你們二人中意,我也願意親上加親,可是......”
她是薛述之的女兒。
“母親多慮了。”戚韞親自給大夫人斟茶,溫聲道,“兒隻把鳴佩當表妹而已,上一次畫舫上,也和她說清楚了。您看這段時間,兒子可和她見過一麵?”
“......”也是,薛鳴佩傷成那樣,阿韞也沒去看一眼,天天往大理寺跑,不像是在意她的樣子。
“這些年來,謝氏一家獨大,遮天蔽日。可是這天,總是要變的。”戚韞笑了笑,“眼見著京城局勢不穩,咱們必須管緊了府裏的人才行,萬萬不能給祖父拖後腿。敲打一二,有利無害。
再者,族中子弟培養不可輕忽,苒妹天天在女學裏,若是被這些人教壞,變成了阿淼那般,可如何是好?”
提到戚淼,大夫人就覺得肋下生疼。
戚淼是戚慎最小的孫子,四房的獨苗苗,偏偏她那小叔子短命,年紀輕輕就去了。全家人上上下下都疼惜這孩子,就把人寵壞了。如今還不到十歲,就已經是京城裏有名的霸王,什麼禍沒闖過?隔三差五還得她家阿韞去兜底善後。
一想到自己女兒,可能會被教壞成那樣,大夫人口中直念佛。
“你說得很是,族學也確實該整頓整頓。”
等戚韞離開,一向不算太關心女學的大夫人便上了心。
另一邊,女學的月試成績也出來了。
讓眾人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