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啊,原主這麼窮的嗎!
就算父家被抄了,就算戚府待她也不算多好......可是好歹是個表小姐吧?這麼多年大夫人可沒短過她月例。她極為節省,吃穿都在府裏,也不怎麼出門,怎麼手裏連二十兩都拿不出來?
要知道,她還是“鄭子佩”的時候,十歲開始,零用錢都是以百兩來計數的。
她就沒吃過沒錢的苦!
她不死心道:“那以前府裏人就沒給我什麼賞賜禮物?”
去年的及笄禮上,這麼多人裏總得有一兩個,送給她像樣的首飾什麼的吧?她親娘,還有做事極看重規矩的大夫人,不可能一毛不拔。
對了,還有戚韞。
薛鳴佩心中怨念。
人家小女孩對你這麼情意深重,你個堂堂相府嫡公子,朝廷命官,不能許人家終身就算了,不會一點東西都沒送給她吧?那也太缺德沒良心了!
楓兒:“小姐,您忘了嗎?省吃儉用的那些銀子,還有夫人他們送的東西,您都基本上拿去典當了,偷偷捐去護國寺做香火錢,給老爺他們超度......”
“......”
果然是親生的母女。
薛鳴佩合理懷疑,如果不是因為喜歡戚韞,原主說不定也和她娘一樣看破紅塵,帶發修行了。
算了算了,她又是鬱悶又是歎息。原主身世確實十分淒慘,不像自己被爹娘疼寵著長大,她做這些也都是一片孝心,還得做賊一樣瞞著,挺可憐的。
不就是錢嗎?她自己賺就是。
“娘現在在府中一心念經,她名下的那些嫁妝鋪子是誰打理的?”
戚寧雪是相府千金,嫁妝絕不會少。聽說為了保住女兒,在薛家的罪名定下之前,戚相就讓女兒女婿和離了。既然是和離,戚寧雪一定是帶著嫁妝回來的,戚府也不會貪下這點便宜,肯定還是記在她的名下。
她們母女這麼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要是一點進項都沒有,每月一點月例哪裏夠花,抄經書的紙都買不起。
薛鳴佩無意貪人家娘的東西,但是她有信心自己可以打理得更好,幫戚寧雪賺錢,對她們都有利。
“是齊媽媽的兒子。”楓兒老老實實道。
齊媽媽是薛鳴佩的乳娘,也伺候戚寧雪很多年了。
楓兒知道的有限,薛鳴佩想著快出來的月試成績,心中沉吟。
她得合情合理地拿到鋪子的賬冊,再勸說戚寧雪把鋪子交給自己。
“你說,沒有任何異樣?”
“是的,主子。”
這一天,廣白將自己查到的情況,事無巨細地稟告給了戚韞。
戚韞坐在太師椅上,蹙起修眉。
那一日碧虛湖上,薛鳴佩入水之後,是離得最近的,聽到消息的廣陵侯府的人,派仆婢先把人救了上來,見她傷得嚴重一直不醒,又派人去請濟仁堂的名醫來相救。
但是廣陵侯府一向中立,不參與六族之間的爭鬥,隻顧著自保,獨善其身,也因此從政權中心被邊緣,犯不上摻和進薛氏遺孤的事情。
何況還是眾目睽睽之下,應當和這件事沒關係。
但是從薛鳴佩落水到回到戚府的整個過程的所有事,都是在他的人眼皮底子發生的。按照廣白所言,她昏迷養病的這兩個月,也沒有可疑人進出她的屋子。
又不是神仙,怎麼能做到毫無痕跡地換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