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離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我並未發覺,隻自顧自說著。
“宋虞真是愛你入骨啊。”我的手從他的眉間滑到鼻梁,臉上掛著嘲弄的笑。
“能為你放棄一切,錢也給你愛也給你。可是,那些本不屬於她的東西的,她憑什麼自作主張地拿走,憑什麼隻顧自己的愛卻從未考慮過愛她的人呢?”
“真是自私啊,你說對嗎?”
丫鬟拿來一塊冰毛巾,遞給我,低聲:“夫人,醫師說叫敷這個。”我接過,揮揮手叫她下去。
“啪”得一聲,冰毛巾被我使勁按在他的頭上。床上的人嘴角似乎抽了抽,輕輕“嘶”了一聲,但並未睜眼。
我看著他,哼哼笑。
沒錯,就是報複他的,誰讓我要照顧他這麼些天,不折騰幾下我心難平。
一下午我坐在他旁邊看書,時不時拍一塊冰毛巾在他額頭上。
終於,在我即將要拍下一塊毛巾時,顧長離抓住了我的手。
“你醒了?”
顧長離看著我,發燒中他嗓子有些嘶啞:“阿虞,方才暈倒沒嚇著你吧。”
我不動聲色地掙開他的手:“我好得很。”
他點了點頭,又摸了摸冰涼涼的額頭:“我昏著的時候,是你照顧我的嗎?”
“你看這兒還有別人嗎?”
明明被我欺負了一下午,現在還句句都在噎他,他眼神依舊溫柔:“阿虞,你真好。”說罷,還握住了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因缺水幹燥的嘴唇貼在我的手上,我的心跳倏地猛烈,觸電一般把手抽回來:“我,我去給你倒水,你你你躺好。”
說完我就像逃,卻被他一把拉住攬進懷中,他頭靠在我的肩上,臉埋入我的頸窩,說話間吐出的氣息撩撥著我脖頸的皮膚。
“讓丫鬟去拿就好了。”
他輕輕蹭著我,抱著我的手逐漸開始在我的身上遊走,在我耳畔低喃:“阿虞,躲什麼?”尾音勾著笑意,像一帳羽毛輕輕在心上撓。
我竭力遏製住被他摸得顫抖的身體,臉紅的能滴血,扭頭想要擺脫他不斷落在我頸間的唇。
“顧長離,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