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害怕,醫師的臉色也越來越奇怪。
我轉而緊緊握住醫師的雙手,熱淚盈眶,語氣堅定:“您說,我盡量接受,不接受我也會自己卷鋪蓋逃跑,放心。”
醫師吭哧吭哧半天,終於道:“丞相這病,得至親至愛之人在旁陪侍照顧,方能......方能好得快好的全。”
“啊?”
醫師深吸一口氣,幹脆一口氣說完:“所以,還是您陪侍丞相為妙......”說完,他像是自己都聽不下去,半捂臉飛快地跑了。
我震驚地盯著他的背影,難以想象為什麼年紀這麼大的人能跑出殘影。
腦海中慢半拍回味著醫師方才的話。終於,我的臉木了。
也就是說,現在我得呆在屋子裏照顧顧長離?得跟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好幾天?
什麼毛病還要挑人陪侍!
我鬱悶想找醫師問個清楚,卻發覺他早已跑的沒影,隻得恨恨地咬著牙,轉身回屋。
屋內,長相清冷的男人正安靜躺在床上,骨節分明的手交疊搭在胸口,光是這樣,都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一般美好。
他的的確確生了一張好皮囊,難怪宋虞寧可撒下彌天大謊,與家中斷絕關係也要嫁給他。
我從來不可憐她落得病終的下場,這是她該的。
想當年她卷了家中的所有銀兩去追求顧長離,爹娘遍地尋她,她明明知道,卻從未給過他們希望。
後來爹娘思念過度鬱結而終,她甚至沒有回來祭拜。
哪怕我隻是穿越過來並不是他們真正的孩子,看到疼我愛我多年的他們離世都覺得心裏難受得要命,我不明白為什麼宋虞能夠冷血到這個地步。
仗著顧長離還在昏迷中,我走到他旁邊,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臂,語氣戲謔:
“喂,你還不知道你魅力有多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