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家的輝煌已是過眼雲煙,宋家純屬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才勉勉強強答應了我嫁入宋家,與宋堰鈞結為連理。
而我,竟還不知好歹,膽敢對宋堰鈞動粗。
不僅宋堰鈞對我忍無可忍,
整個宋家也容不得我半點放肆。
當宋堰鈞遞出那份離婚協議書時,我幾乎是求遍了宋家上下,不想失去這份婚姻。
然而,無人願意站在我這一邊。
更甚者,宋家順勢一推,將譚家那僅剩的企業納入囊中。
他們無非是想要我為那一記耳光付出慘痛的代價。
後來,我離家一趟歸來,發現每一處別墅的門禁都已刪除了我的指紋。
即便我不願簽字離婚,也無法再跨進宋家的大門。
那時候的我,骨子裏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愣是在炎炎烈日下站了整整三天三夜,祈求宋家能開門接納我,承認我錯了。
但人們仿佛躲避瘟神一般避著我。
到了第三天晚上,暴雨傾盆,我就那樣站在雨中,任憑雨水衝刷。
守門的保安躲在亭子裏,望著我這幅模樣,隻是一聲接一聲地歎息。
第二天雨停了。
我咽了咽幹得冒火的喉嚨,艱難開口:
“勞煩轉告宋家一聲,我同意簽字了。”
大門應聲而開。
我終於踏入了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客廳中央,擺放著離婚協議和筆。
我攏了攏濕漉漉的衣服,走過去,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秘書迅速收走了文件。
“宋女士,請上樓整理您的衣物吧。”
就這樣,我拖著兩個行李箱,灰溜溜地離開了宋家。
其實,我與宋堰鈞婚內的關係本就岌岌可危。
從一開始,全城都知道我喜歡他,而他卻不為所動。
準確地說,是我和萬靜嫻共同心儀著宋堰鈞。
但我們倆從小水火不容,幼兒園起就幹過架。
就連表達對宋堰鈞的喜愛方式也截然不同。
我直接而熱烈地追求,
萬靜嫻則選擇了含蓄內斂。
老話講“女追男隔層紗”,可這句話放到我追宋堰鈞這事上,似乎並不靈驗。我已表現得如此直白,宋堰鈞的心卻紋絲不動。
隻因年幼時,譚家實力雄厚,我是宋家眼中最佳的兒媳人選。
在家庭背景上,我略勝萬靜嫻一籌。
兩家在商業合作上頻繁互動,雙方長輩甚至有意撮合,待我們長大後便聯姻。
彼時,宋家未曾預料到,譚家的衰敗竟是如此慘烈。
然而,那些年少時的玩笑話,在上流社會的圈子中不脛而走。
這也是為何,後來宋堰鈞終究還是娶了我。
在豪門之間,一諾千金。
若宋家因譚家的落魄便退縮,無疑會讓一向標榜名門望族的宋家顯得太過勢利。
因此,當我不再抱有任何幻想時,宋家主動上門提親,我感動得淚流滿麵。
原本隻是為了顧及顏麵,才將我迎娶進門。
門後,宋家的長輩自然不會高看我一眼。
而我當時也是心高氣傲,不懂逢迎。
在婚姻中,我與宋堰鈞針鋒相對。
我挖空心思討他歡心,他卻總是冷若冰霜,我也曾因他不表現出絲毫愛意而大發脾氣。
但現在想來,我當時說的話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他根本就不愛我,我竟還懵懂無知,不明白這段婚姻的本質。
還以為他是對我有了感情,才決定結婚。
直到那一巴掌導致的強製離婚,我才恍然大悟,這樁婚姻的真相。
宋家一直在等待一個合理的理由將我掃地出門,
這樣一來,宋家無咎可責,畢竟已經娶進門,是譚家的女兒自己不爭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