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得其他,向他爬了過去。
長時間的精神摧殘已經讓我忘記,我是可以站起來像人一樣走過去的。
鐵鏈限製了我的行動,緊緊地勒著我的脖頸,強烈的窒息感擠壓著我的肺。
可我想再近點,向著唯一的希望伸出手。
“我知道錯了,救救我。”
救救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會安分守己,我會聽話。
我真的......不想再留在這個地獄了。
許雲年皺著眉捂住了鼻子,退後了好幾步,冷漠又鄙夷地看著我,“宋先生還真把自己當狗了?”
我渾身猛地一陣,顫抖得疲軟了下去。
他的話明明很平淡,我卻覺得很尖銳。
可他說得沒錯,他們說得都沒錯。
我是狗,是底層賤民。
許雲年不是來救我的,他是被汪月姣下放到這裏看著我,讓我乖乖服刑的。
他因此對我有很大怨氣,不可能讓我好過。
他響亮地用異國語言喊了一聲,強行叫醒了所有睡著的罪犯。
聽到那些腳步聲,我驚恐到大腦一片空白,觸發了自我保護機智,整個人跪趴在地上發抖,腦袋低低地藏起來。
他們不爽的時候會踩踏我的頭,好多次我都感覺我的頭骨好像要裂開了。
我不知道他們交談了什麼,全程我都在耳鳴,腦袋裏好像有一萬根針在紮我。
監獄老大大咧咧地蹲在我麵前,一手拽著我的頭發,一手扯出我的舌頭往地上貼。
許雲年的身影融合在陰暗中,聲音溫柔又陰森,“他叫你用舌頭把這裏舔幹淨。”
“包括馬桶。”
我掙紮著搖頭,舌頭快被監獄老大扯斷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許雲年悄無聲息地走了,帶著我的已經破碎掉的希望和期盼。
我不明白,汪月姣對我怎麼這麼狠心。
她不是這樣絕情的人啊。
“銘宸。”
“銘宸?”
她溫柔地叫我的名字,在我的懷裏撒嬌不肯起床,要我哄她才行。
我恍惚地看著眼前嬌俏的女人,想要伸手撫下她紅潤的臉蛋,可卻摸了個空。
這不過是一場成空的美夢罷了。
汪月姣,她才不會對我露出這樣的姿態。
我真的想告訴她,我不敢再奢求再打擾了,我願意放棄這原本死守著不放開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