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吵架,隻要我直接地指出許攸的問題,她就會惱羞成怒。
她向來是個自負的人,總是要我好好哄著。
以前我願意哄她,是因為我以為我們是情侶,是夫妻,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我總是尋求溝通,照顧她的情緒,不想夫妻之間的感情受到一分一毫的影響。
可現在許攸有了別的依靠,築起了另一個愛巢。
還指望我去哄她嗎?真夠可笑的。
我慢吞吞將客廳櫥櫃裏擺著的,我們這七年的各種合照一張張從相框中取了出來。
十多個相框擺在客廳每個角落,空蕩蕩的衝著我,像一種無聲的嘲笑。
我在沙發上呆坐到半夜,許攸輕手輕腳地走過來,蹲在我麵前,眼巴巴地看著我。
每次惹我生氣,她都這樣哄我。
“對不起天成,我隻是怕你傷心。
那個男人我確實在商k認識的,叫劉雄。
那男人是個大學生,他說他家裏出了些問題,爸爸從小就不要他,媽媽還病了,隻能用這種方式掙錢......”
“你也信?”我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許攸又被我的眼神刺痛了,她痛苦地抓了抓腦袋,低聲吼道:“我隻是一時心軟,我是對不起你,但我發誓,我真的就是圖個新鮮,沒有一點兒感情,我隻愛你。我保證以後都不和她再有任何聯係。”
“哦,好的。”我點點頭。
許攸沒想到我這樣就答應了,她愣了一下。
“真的嗎?天成?你願意原諒我嗎?”她抱著我的腿,希冀地看著我。
我也仔仔細細地看著她。
七年過去,有錢保養,她的身材樣貌並未走形。
隻是臉圓了一些,兩頦寬了一些,基本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隻是那雙眼睛裏,再也沒有當時的坦誠率直了。
我沒有回答她,溫柔地笑了笑。
她臉上懊惱、悔恨、惶恐交織的表情中露出一絲一閃而過的僥幸。
“我知道這次讓你傷心了,我會努力證明的,天成。”
她坐到我身邊,伸手抱住我。
我沒有抗拒,也沒有迎合,隻保持原來的姿勢,任憑她抱著。
仍然溫柔而僵硬地微笑。
第二天一早,許攸照常去公司處理工作
出發前,我假裝仍在熟睡。
她親了親我的額頭,柔聲在我耳邊說:“今天我會早早回來陪你。”
我當作沒有聽到。
她走後半個小時,我開始起床收拾東西。
發現許攸出軌後,我一直強迫自己要冷靜處理。
昨夜一整晚,我睜眼到天亮,想了很多。
麵對這些無可辯駁的事實,我不知道要怎麼辦。
出軌就是出軌,無論她說得多麼好聽,都意味著她在婚姻中欺瞞我,生了二心。
我甚至擬完了讓她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
我是不中用的富二代,娶了許攸後,就逐漸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給了精明能幹的許攸。
但是說到底,財產還是我家的,讓她淨身出戶不是難事。
可簽上自己名字的那刻,淚水泅濕了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