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立刻放下我們七年的感情,放下我習以為常的生活。
而且離婚不僅是情感的破裂,更是財產的分割、社會關係的斷絕。
我想到父母的眼光、朋友們的閑言碎語,頭痛欲裂。
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讓任何人都找不到我。
我迅速買了最近的一趟飛馬爾代夫的航班,訂好酒店。
登上飛機時,正是下午五點。
許攸應該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了。
不知道她回去發現我消失了會作何感想。
我想象她不知所措的樣子,心頭湧起一些報複的快感。
給爸媽發了一條找不到我不用擔心的消息,按下關機鍵。
落地後,我換上了當地的手機卡,斷絕了與國內的所有聯係。
來到酒店,我讓管家送了幾瓶酒到房間。
就著綿綿的濤聲和微鹹的海風,我翻看著我們所有的合照,一邊哭,一邊喝酒。
我和許攸在一起七年了。
我們磨平各自的棱角,一點點契合對方,從沒有說過放棄。
起初我家裏不同意我找一個沒背景的女孩,可我為了她甘願放棄家裏提供的一切,和許攸一起創業,直到她的才能被我父母認可,才能順利結婚。
生活明明蒸蒸日上。
上個月,我還在和許攸商量嘗試著要一個孩子。
我們熱切地討論著孩子未來會長得像誰,會繼承誰的性格。
太淘氣怎麼辦,叛逆了怎麼辦,會不會被人欺負。
她當時穿著明豔的紅裙子,快樂地轉了幾圈:“我覺得我們的孩子肯定會健康又幸福。”
忽而她又癟著嘴,可憐兮兮地看我:“可是會不會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我想起當時她已經給劉雄開好了酒店。
說這些話之前,或許剛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歡好。
惡心感湧了上來。
我蹲在馬桶邊吐了又吐。
頭暈目眩中,我的腦子裏隻剩下一個清晰的念頭。
許攸背叛了我,我們的婚姻,我們的愛情。
我靠在馬桶旁,小腹也開始隱隱作痛。
可能是大量攝入的酒精對我的身體造成了什麼傷害。
腹部的疼痛逐漸劇烈,我隻好撥通了酒店前台的號碼。
說完“送我去醫院”後,我失去了意識。
我茫然地望著眼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她不太標準的英語裏勉強理解了我的情況。
我得了胃癌。
“現在你的身體狀況不是很理想,你過度飲酒,可能會造成......”
失神片刻,我聽到醫生問:“你家裏人呢?”
也許在哄小三。
我如是想。
在醫院躺了兩天,暫時脫離危險後,我在經理的陪同下回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