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木地走到410門口,伸出手指,指尖止不住地發顫。
仿佛不是去按門鈴,更是去戳破自己婚姻幸福的幻夢。
閉了閉眼,我還是用力按了下去。
“誰啊?”
兩聲響鈴後,屋內傳來許攸的聲音,把我心裏尚存的幾分僥幸攪得稀碎。
我發泄似的又狠按了一下門鈴。
有人走過來,打開房門。
正是我這七年來最熟悉的人。
許攸看見我後愣住了,眼睛睜得極大。
“寶貝,誰呀?”
屋裏傳出一個年輕低啞的男聲。
她的臉一瞬間漲紅了,眼神也慌亂起來。
我突然不想說話,也懶得進去看一眼,衝許攸笑了笑,轉身就走。
“天成,你聽我說......”
許攸趿著拖鞋在電梯口追上了我,拽住了我的胳膊。
電梯門打開,我跨了進去,她也跟了進來。
“天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確定你要穿成這樣出去?”
我嘲諷地看著她身上的浴袍。
她低頭看了看,猶豫幾秒,鬆開了我的手。
“天成,你等我回家和你說好不好。”
我沒答話,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電梯門緩緩合上,將那張我魂牽夢縈了七年的臉隔絕在外。
我抬手摸了把臉,滿手冰涼。
幸好沒別人。
我自嘲地笑了笑。
回家後,我接了一盆涼水,把頭沒在水中。
吐盡最後一口氣,血液湧入大腦,肺部開始抽搐。
生理上的難受略微平息了一些心裏的絞痛。
我抬起頭大口大口喘氣。
鏡子裏的自己眼袋明顯,眼睛又紅又腫,頭發濕淋淋地搭在額前。
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
簡單收了一下,平複好心情,我坐在沙發上等許攸回來。
她比我晚到家大概十五分鐘,或許還花費了一些時間去安撫那個男人吧。
許攸打開家門,看到我正好端端坐在沙發上,鬆了口氣。
她換掉鞋子,在門邊徘徊了半分鐘,才慢吞吞地走過來。
“天成......”
“想好怎麼說了嗎?”
我打斷她,給自己到了杯水,一口灌了下去:“想好了就直接說。”
“天成,對不起。那個男的就是在商k裏坐台的,我請客戶們吃飯唱k,然後喝了些酒,一時糊塗......天成,就這一次,我保證,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更別提有什麼感情了。”
我握緊了手裏的杯子,衝她笑了笑。
“許攸,我不是傻子,你想說你隻是嫖了一次是嗎?你糊弄誰?”
“我說的都是真的,天成,我沒有糊弄......”許攸還想解釋。
“你送我那條手表是他挑的,你也給他買了一條。你今天中午帶著他吃午飯,酒店的房從七月開始開的。許攸,你確定你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許攸臉色難堪起來。
她抿緊唇,沉下臉:“王天成,你跟蹤我?派人調查我?”
我聽樂了:“這還需要調查?我看你壓根也沒想著隱瞞。”
她走回房間,砰地一聲摔上房門。
這一套我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