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我願成全你和柳如煙。”
“你又想鬧哪出?”
“來人。”我淡淡開口,“將蕭大人請出去。”
家中的奴仆都是我金陵帶來的家生子,自是聽我的。
蕭景玉看著圍來的仆從,一張臉一陣白一陣紅:“我蕭家隻有休妻,從無和離!你想走,我成全你!”
“你瘋了不成?”蕭景雪看著我,滿眼諷刺,“當初你為嫁給我阿兄,已和母家絕了關係。被休棄的婦人無依無靠,死後就是孤魂野鬼,連家墳都進不去。你以為你還是未出閣的千金女娘,還敢和我阿兄提和離?”
“那就不需你操心了。”
“這一次你就是再怎麼求饒,我也不會幫你!我就等著,看你跪在我阿兄麵前!”
珠簾被她甩得高高揚起,看她氣急敗壞離開,碧玉試探開口:“夫人,思雪娘子嘴硬心軟,不用你出麵,奴婢去求她。”
我淡淡掀唇:“叫女娘。”
碧玉一愣,半晌後才喚了聲“女娘”。
“主君剛被封為布政司允判,事務繁雜,暑天幹燥,難免肝火旺盛。”碧玉看著我的臉色,喉中隱有幹澀,“不就是跪祠堂?奴婢陪您去,很快就能熬過去。”
“不用。”
我暗中為蕭景玉打通京中關係,這才得以外派回原籍擔任六品允判,卻讓他誤以為是自己才華橫溢、官運亨通。
“下午去趟綢緞鋪。”過了半晌,我緩緩開口。
“奴婢看主君很喜歡那身青綠色長衫,女娘再為他做兩身,他定然喜歡。”
碧玉以為我想通了。
“順道可去看張記新出的胭脂,景雪女娘在奴婢麵前說了好幾回,她若高興自會幫女娘說情。”
看著她,我心中酸澀。
蕭景玉生氣動怒,我就要匍匐在他腳下,低聲下氣請求他的寬恕。
卑微低賤,就連我的貼身婢子都這樣認為。
未時三刻。
剛進綢緞鋪,我就看到掌櫃麵上閃過的一抹慌張。
“不要忘記誰是主子。”見他要喊,我看向他。
看他閉上嘴,我拾階上二樓。
裏間傳來男女纏綿喘息:“玉郎,你好久都沒碰我了,大夫說胎象已穩,今晚你來我房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