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緊了手裏的包快步走出走廊。
卻不想,走的太匆忙顧不得看路,在拐角處撞了人。
「抱歉,沒事吧?」
男人扶著我的肩膀,好聽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沒,沒事·····」
我低著頭,隻想把自己縮進大衣裏。
「你看著情緒不太對,需要幫忙嗎?」
男人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襯衫的扣子被一絲不苟地扣到脖子最上方,連頭發都是被精心打理過,精英商務的氣質。
「你們兩個拉拉扯扯地在在幹什麼?」
傅頹從包廂裏追了出來,站在走廊的另一頭對著我吼。
他快步走來,鋥亮的皮鞋在紅色地毯上顯得沉悶嚴肅,帶著上位者的遊刃有餘。
「嗬,怪不得敢當眾讓我難堪,原來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我聽著這話,立馬準備動身離開走廊。
與傅頹的事情沒必要把不相幹的人卷進來,畢竟京城裏他的勢力很大,那個男人看樣子也隻是個普通的商務男,實在犯不著。
男人卻硬將一張手帕塞進我的手裏。
「擦一下眼淚。」
聲音溫和平靜。
那人說著,和我一起離開走廊。
臨了,聽見走廊那頭的話,「那人我怎麼在拍賣會會上見過,好像是N城的大佬······」
我在電梯門口向男人告了別。
電梯裏,看著自己略顯疲態的麵容,鮮紅的口紅,搭配深色的眼影,讓整張臉顯得妖媚又風情萬種。
這是傅頹最喜歡的妝容,不是我。
會所的庭院裏,噴泉隨著音符的變化而律動。
我將右手中指的戒指摘了下來,隨手扔進了噴泉裏。
那是我跟傅頹在一起第四年的時候我送的對戒。
那晚,他拚命地在床上折騰我。
結束後,他懶散地將戒指套在手上,不大不小剛剛好。
那是我在他熟睡的時候,量過無數次的。
回到房間裏,直到第二天中午,手機裏也沒有任何人的消息。
名城會所表麵是我開的,但實際上傅頹是最大的投資方,算是我們兩人共同經營的心血。
也是我和他唯一有聯係的地方。
我看著大廳裏費盡心思地裝修,從設計框架到顏色選擇都是我一遍遍和裝修師傅核對溝通的。
從身邊抄起凳子,狠狠地砸翻了桌麵。
今天是周末,會所坐落在郊區,沒有人知道正在發生什麼。
巨大的響聲像是戰鬥的擂鼓,激發了我體內暴躁的因子,大廳裏的巨大魚缸和價值連城的盆景都被我砸個稀碎。
還沒完全凝固的油漆被潑上斑斑點點的汙漬。
所有能肉眼看到的,能砸的,都被我毀了。
看著狼藉的現場,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收拾了幾身自己買的衣服放進行李箱裏。
包裏的那張傅頹的附屬卡被我放在梳妝台上。
做完這一切,我搭上了去往南城的飛機。
那是我一直向往的城市,傅頹應承了幾次都沒跟我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