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風景和人文很愜意。
可再美的風景也抵不過兜裏沒錢的失落。
我在朋友的推薦下得到一份模特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我站在畫家的工作室門口。
意外的,不是我記憶中古板的畫家模樣。
薄川柏蒼白的臉上架著黑色的鏡框,穿著一身休閑棉麻的長衣長褲,整個人透露著禁欲與克製。
同一張臉,與那天在走廊裏為我解決困局的商務精英男有著截然相反的氣質。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禮貌地開口:「你的眼睛很漂亮。」
也許是因為藝術家的腦洞異於常人,讚美的話張口就來。
我笑著開口:「我畫了這麼濃的妝,你怎麼看得出來?」
「你的妝容雖然很濃,但眼神很幹淨,我們畫家最擅長透過現象看本質。」
「當然,不論你喜歡什麼樣的妝容,你的美麗並不會因為妝容而改變。」
一句話,讓我的內心深深觸動。
跟傅頹在一起,他說喜歡我化濃妝,淡妝讓他索然無味,更不允許我素顏,他會拐彎抹角地說我醜。
他不喜歡我穿素色的衣裙,櫃裏都是被他送過來的顏色豔麗的長裙。
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性地穿傅頹喜歡的衣服,而早就忘了自己喜歡什麼。
我愛了他這麼多年,卻忘了愛我自己。
「所以,可以把妝卸了嗎?雖然我畫畫的功底足夠深,但還是希望可以給我減少幹擾。」
薄川柏誠意滿滿又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連忙走進洗手間卸妝,抬頭看著鏡子裏素淨的自己,臉上皮膚因為常年上粉底變得慘白,眼底的烏青也愈發明顯。
這才是真實的我。
走出洗手間,明顯看到薄川柏驚豔又激動的眼神。
本以為當模特是件枯燥的事,可偏偏薄川柏就是這麼多風趣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