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的新工作是去一家心理谘詢室的助理,所以我在周圍租了間房子。
那裏在郊區的風景區,山清水秀,離市中心有點距離。
忙完工作後,還可以欣賞晚霞,我和心理谘詢師鄭老師一起在路上散步。
鄭老師幽默風趣,拋出了一個我從未聽過的梗,我立馬打開手機和裴嶺分享。
才發現滿屏綠色,我心一顫。
往上劃了一下,在慣力的推動下,我重溫了曾經的美好回憶。
有趣的事件,可愛的小狗,好吃的飯菜。
隻是綠色的聊天條中很少摻雜白色的聊天條。
常常是一團綠下才勉強見到一點白色。
常常是一個1,便當作對我回應。
算算時間,床邊的銀行卡應該一眼就能看到,解除關係協議和不動產協議也早該收到了。
可聊天框也沒有收到他一絲一毫的疑問。
那你沒有錢以後怎麼辦。
哪怕隻是個?我心裏都會好受一些。
可我對他而言,就像冰融於水,激不起半分波浪。
關於我的一切他都那麼不在意。
我摁了摁心口,試圖製止住痛意的蔓延。
老師看出了我情緒的不對,摸了摸我的頭發。
“小昭,早點回去休息吧,一些知識我們明天再學。”
我點了點頭。
我一回到床上就刪除了裴嶺的一切,將一切共友也都刪除。
一個陌生人都願意對我發出善意,可裴嶺和那些人卻對我那麼吝嗇。
況且一切都過去了。
深夜我又被拉入悲傷的漩渦,痛感令我沉溺。
自從那次姑姑當著那麼多人麵拽著我給泰枚道歉以後。
周圍人再也無所顧忌的抨擊我的胎記,抨擊我是每人要的小孩,抨擊我的一切。
“估計是生下來太醜了,嚇到自己親爹親媽了吧。”
“不會是領養的小孩吧,沒人要的東西。”
可這次我連握拳都做不了了,因為最後還是承受苦果的還是我。
我隻能在深夜裏一次又一次的接受著淩辱刀的淩遲。
但這個時候我會下樓煮兩杯熱牛奶,一杯自己喝一杯放桌子上。
等我再看去,牛奶就不見了。
我心裏總是會有絲酸澀的僥幸,裴嶺還陪著我。
現在才知曉,大概他也在深夜思念他遙不可及的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