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心理谘詢室的工作後,周末總是會去特殊學校做義工。
有時空餘時間也會和鄭老師一起出行,她最近又在出一本新書,我便陪同她做記錄。
終日奔波在工作和義工事業上,不再去考慮過去的事。
有些義工朋友閑下來的時候,會問我。
“小蘇,怎麼頭發總是遮著臉呢,還噴發膠固定,這是什麼時興的發型嗎。”
“不是,因為我很醜陋,會嚇到別人的。”
“哈哈,小蘇,你淨瞎說,姐姐我什麼沒見過,拔刀行凶的搶劫犯,你們見過嗎?我見過!我還拿著扳手和他打了一陣子,等警察來了,我才感覺到脖子一涼呢。”
義工朋友說的豪橫,帶動了身邊人的情緒高漲了起來。
我笑著誇她勇猛,開始轉換別的話題。
於是眾人又說打趣道德說自己的獸人真驕氣。
“平時離了自己一會都不行,要不是我昨天哼了很久,怕是非跟我來礙手礙腳德呢。”
李紅又問我,“小蘇你的獸人是不是很乖,感覺都沒給你電話轟炸什麼的呢。”
我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剛開始說自己英勇事跡的義工朋友看出了我的猶豫,拍了下李紅的肩膀。
“人家小蘇,有為青年,肯定把家裏治理的服服帖帖。”
我猶豫了一會怕以後還問道這個話題,便決定直說。
“我,我和我的獸人辦理了解除關係協議,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
李紅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啊,不好意思啊。”
後來每次周末我去做義工的時候,各地的義工朋友都會給我帶一些當地的美食或者工藝品。
我都會整理好放到包裏,放回自己的出租屋。
但每次拜訪在桌子上的時候,又會後悔怎麼不給小鬆鼠呢。
一去到這個學校便聽說過他的故事。
小鬆鼠是特殊學校裏唯一一個獸人。
因為怕人隻會躲在角落,連基本的領養義務都做不到,便被送了過來。
小鬆鼠半邊身子都有被燒焦的痕跡,是他的上一個主人縱的火。
他本來是作為治愈鼠被選去的。
但他主人本就情感障礙嚴重,談戀愛以後被pua便患上了精神分裂,被渣男分手以後直接縱火燒了自己的房子。
小鬆鼠本來可以自己逃生但還是去救了主人。
後來被救出來以後主人還埋怨他多管閑事,又經曆了新收養主人不斷退回便變得畏光,怕人,再也不肯去有人的地方了。
我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收拾了東西,準備去看望他。
我和工作人員簡單溝通以後,輕輕的敲了下小鬆鼠的房門,將頭發上的發膠拆下一些。
頭發別在耳後,露出了我的紅色胎記。
小鬆鼠看見光從門縫闖進,躲在角落瑟瑟發抖,光在他的臉上留下陰影。
我輕聲說道,“小鬆鼠,我的臉好痛啊,你可以抱抱我嗎。”
小鬆鼠有些緊張的抬頭看了看,看到我臉上大片的紅色胎記以後,輕輕的走過來摸了摸我的臉。
“你也是被燒傷了嗎?”
小鬆鼠輕輕地吹了吹我的胎記。
“你叫什麼名字,你也是獸人嗎,怎麼沒有耳朵和尾巴。”
他疑惑的打量我。
“我叫蘇昭昭,我,我是小蛇,所以沒有耳朵,尾巴被我藏起來了。”我絞盡腦汁的撒了個謊。
我把包接下來給他,“我給你帶的東西,好吃的好玩的,你快看看。”
小鬆鼠開心的打開包,卻發現是一些工藝品和人工零食。
“我不要,人,會傷害我們的,小蛇,你快還回去吧。”
我心裏一涼,看樣子想讓小鬆鼠出門還是很有難度的,果然特殊學校也不是白領工資的,我怎麼可能靠著一個胎記就成為小鬆鼠的同類呢。
我陪他玩到晚上,簡單的和他做了個告別。
正準備離去卻突然感覺衣袖被拽住,低頭一看是小鬆鼠。
“臉上要按時敷藥哦,你,還會再來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小鬆鼠又小心翼翼的說了另一句話,令我心頭一酸。
“ 除了你她們都害怕我長得醜,沒人願意跟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