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仔細思索著,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打開手機,快速翻找。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了......”
她翻到了一段聊天記錄,然後拿給我看。
【安安】:曉曉,你認識我們係的楊明嗎?
【我】:好像有點印象......但他平時不怎麼來上課欸
【安安】:我今天在學校外麵奶茶店碰到了一個人,他說自己是學生出來兼職打工的
【安安】:然後我問他叫什麼名字,他說是我們係的楊明
【安安】:曉曉,他好帥!
......
【安安】:曉曉,今天他又在
【我】:你一會還要去嗎?今天下課晚欸
【安安】:不去了。太晚了。但是今天我白天看到他了!
後麵還有很多。
在張安安的描述裏,楊明溫柔,上進,剛成年就扛起了家庭重擔。
然而奇怪的是,一開始,楊明對張安安不假辭色,有些冷漠,
後來,兩人關係卻逐漸升溫了起來。
“也就是說,”我反複看了兩遍聊天記錄。
“張安安喜歡楊明?”
這樣的消息,在學校中沒有一個人提到過。
如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的話,張興對於張安安應該是痛苦絕望的,
而楊明對於她,應該是酸甜青澀的吧。
“好像是的......”林曉也看完了,朝我肯定地點頭。
“但後續有沒有進一步,我就不知道了。”
後續......
後續的二人,或許在下麵能夠問候兩句吧。
我把事情的原委給林曉說,她看起來很不敢置信。
“張興老師......是這種人?”
“目前倒是還沒有直接證據。”
還有一個困擾我的地方,那就是在平時,張安安身上並沒有什麼異常。
“可是她明明是夏天,還天天穿長袖!”林曉仿佛認定了一樣,恨恨道。
張安安沒有住校,每天直接從家裏來上課。因此,沒有人探究過此事。
我有些不確定。
長袖或許是為了遮蓋傷痕,
然而或許也隻是為了保護白皙的皮膚呢?
我安慰了林曉幾句,決定還是去找更直接的證據。
如果張興是外表君子家中惡魔的話,他的鄰居,張安安從小一起長大的同學們,
總是會發現端倪的。
我站在張家的舊樓樓梯上,前麵站著一個人。
他穿著便服,但是身姿挺拔,肌肉線條一看就是經過長期鍛煉的。
他一邊叼著煙,一邊向我伸出了手。
“拿來。”
“拿什麼?”我往後退了一步。
“你查的張安安的那些資料。”
“你是誰?為什麼要?”我慢慢往後退,期待能先逃離此地。
他朝我舉了一下警官證,上麵的名字一欄寫著“蘇易”兩個字。
“交給我,然後不要再繼續查下去。”
這句話讓我非常不快。
“一個虐待狂,上麵還有人護著?”
難道就這樣,想讓張興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果他出來之後,繼續想要殺林曉怎麼辦?
我越想越氣,言語間也帶上了鋒利。
“你們自己查得一塌糊塗,現在想把那個殺人魔放出來嗎?”
“他當時可是想要殺我女朋友的!”
“我不查這些,誰來保護她?”
那名警察叼著煙,直直地看著我。
樓道間的氣氛詭異地沉默了。
良久,他放下煙,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虐待狂,”
“但如果你要說張安安的死,不是被虐待,而是自殺。”
他敲了敲手裏的文件。
“我們找到了幫張興出假死亡證明的機構,他們招供了。”
“張安安的真正死因是吞服過量安眠藥。張興發現的時候,緊急送到他們那裏洗胃,但最後還是沒熬過來。”
“還有......”他咳嗽了一聲,
“張安安被送過去的時候,身上有新發的,”
“遭受性侵的痕跡。”
“性侵她的人,不是張興。”
5.
“我知道你現在覺得你的推論很合理。”
蘇易和我走到外麵,開門見山地說。
為了知道性侵張安安的人到底是誰,我最終還是和蘇易交換了消息。
說到交換,其實有點單方麵。
我跟他說了張安安喜歡楊明,還罵自己的爸爸這一項。然而看蘇易的神色,他或許覺得是有幫助。
“我覺得邏輯上沒問題。”我認真地道。
“張興虐待張安安,不敢讓別人知道。張安安被虐待至死後,張興發現,她在不久前向楊明,林曉說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