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簫隻說了這麼一句,其他的絕口不再提。
端著湯,用湯匙吹了吹,送到我唇邊。
這幾天他都是這樣,
可有些事情不是不說,就能當做沒發生的。
我偏過臉,無聲抗議顧簫的舉動。
他像是無奈般歎了口氣,“老婆,你還想知道什麼?”
“難道我為什麼會抑鬱症,你心裏不明白嗎?”
“現在我已經好了,不想提過去那些事情,我們就這樣當做沒發生過,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不好嗎?”
我目光盯著顧簫的臉,想看出他哪怕有一絲的愧疚跟心虛。
但沒有。
他說的坦然,甚至眼裏還有些微對我的指責。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心涼的像是掉進了冰窟,幾乎僵住不能跳動。
我聽到自己聲音晦澀的問他,
“你病了可以告訴我的,我們積極治療,為什麼要留下一封信然後躲起來?”
其實我更想問,
你為什麼要騙我你死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會傷心嗎?
但這話似乎不用問。
他知道。
不知我哪個字觸動的顧簫的神經,他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還是這樣咄咄逼人,你看看你現在的嘴臉。”
“我是個人我當然會生病,不像你跟個機器一樣的每天指揮我幹這個幹那個。”
“你真的很奇怪,我死了你傷心欲絕,怎麼我活著回來了你卻這麼多問題?”
“你難道不該開心嗎?”
我隻說了一句話,顧簫卻有這麼多話等著我。
以前我知道,他不滿我給他安排許多繪畫任務,讓他沒有時間做喜歡的事。
但我以為他能理解的,我都是為了他的職業發展考慮。
可我現在才知他有這麼多怨氣。
我看了看自己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的手,聲音低低的,“既然我讓你這麼痛苦,那…我們離婚吧。”
顧簫本來還忿忿的表情聽到我的話一滯,“什麼?”
隨即他哼笑一聲,“別鬧了老婆,說什麼離婚,我們七八年的感情,早就是剪不斷離不開的關係了。”
見我表情沒有絲毫動容,他語氣格外軟,“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激動了。”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之前也是我鑽了牛角尖,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現在我已經康複了,再也不會亂想了。”
“我這次回來以後都聽你的,好不好?”
聽我的?
可我已經沒有力氣為他規劃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