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陪玩少,市場不大,玩得倒是挺花。
有些男老板知道我是女的之後私下加我微信,言語騷擾我,想讓我和他們線下「雙排」。
我在網上和人辯論都會手抖,麵對這些更是手足無措,隻能落荒而逃。
最後我隻接了一單,還是一個男老板從榜單上找到我,讓我當技術陪玩。
我鬆了口氣,技術陪玩隻需要保證贏,不需要喊那些奇怪的稱呼。
不像江意平,隻能接娛樂單,寶寶老婆喊得信手拈來。
想到他,我的心裏一陣酸澀。
打了一周,賺了五千塊錢。
但是我真的好累。
大多數時候老板都沒空,是我上他的號幫他打。
為了給老板留個好印象,周六和周日我肝了整整兩天,給老板肝到了全國前十。
老板周一上號的時候驚呆了,估計也沒想到我這麼拚,給了我兩千塊錢的辛苦費。
這七千塊錢我還沒捂熱,就轉給了江意平。
他問我錢是從哪兒來的,我支支吾吾的,但也不想騙他,就如實回答:
「當技術陪玩賺的。」
江意平那邊傳來玻璃杯碎裂的聲音:「你他媽去做陪玩了?誰允許的?」
我懵了,趕緊解釋:「我和老板都沒說什麼話的,就是單純打單子。」
「薑隨,我讓你去做陪玩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誰家女朋友去哄別的男人打遊戲?」
盡管已經有過許多次,可是被江意平凶,我的第一反應還是委屈得想哭:「那你陪別的女孩子,我就不會生氣嗎?」
「......我和你能一樣嗎?我有分寸,你有嗎?」
「江意平,和你戀愛後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男的......」
江意平拔高聲音:「現在不就有了?」
「哦,昨天還在和老板玩呢,你也挺厲害的,要不然你和他在一起算了!」
我抱著手機哭著大喊:「我不做了我不做了。」
「我把錢都打給你,我再也不做了。」
江意平的語氣有了明顯的停頓,半晌,他笑了一聲:「不用了,我不稀罕。」
然後掛斷了語音。
我發給他打單子的錄屏自證,他甚至沒有下載視頻。
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去做陪玩,我必須表現得善解人意。
輪到我身上,他卻一絲一毫都無法容忍。
哪怕我全程錄屏,證明我和老板沒有任何曖昧。
這就叫雙標嗎?
......
我回到宿舍後,舍友們都在,卻安靜得可怕。
我往床邊去時,夏晴的聲音從她的床鋪上響起:「抱歉呀寶貝,不小心把你的床搞壞了。」
我心裏一沉,踩著梯子往上鋪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床板居然斷了。
被褥淩亂地蜷在角落,我的枕頭套上有兩個大大的黑色腳印。
「隨隨寶貝,今天我站在你床鋪上換燈泡,不小心搞成這樣......真是抱歉。」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個木板是被鋸開的。
她從床簾裏探出半個腦袋,眨著眼睛說:「要不然你出去住吧?聽說你最近去做陪玩,賺了不少錢呢。」
「也不知道哥哥老公叫起來還順口嗎?不過,你這樣的女生最擅長和男人撒嬌了,老板肯定很喜歡點你吧?」
我看到舍友們不大自然的表情,意識到她們不懂遊戲陪玩,肯定是聯想到了別的方麵的「陪玩女」。
我做陪玩的事,除了老板,就隻有江意平知道。
我身心俱疲,實在是沒有和夏晴爭論的力氣,又想到當務之急是找到可以住的地方。
於是默默地下床,從櫃子裏找出幾件換洗衣物,裝進背包裏。
然後去洗漱台,把自己的洗麵奶和沐浴露帶上。
剛要推門,夏晴驚訝地大喊:
「我的海藍之謎呢!」
她在洗漱台上翻翻找找,語氣驚訝:「我明明就放在這裏的啊?你們有人動了嗎?」
裝死的舍友們紛紛表示不是她們。
最後,夏晴笑著問我:「薑隨,是你偷的對吧?」
然後靠近我,一把奪過我的背包,將裏麵的東西統統倒在地上。
江意平送我的小枕頭在洗漱台濕漉漉的地板上滾了滾,沾滿了灰塵。
我心裏突然一下子變得很空。
於是揚手,狠狠扇了夏晴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