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江意平,當初隻是一起打了幾把遊戲,就對他產生了非常強烈的依賴。
隻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委屈一點也願意。
我真的很怕江意平不理我。
更害怕他會因為夏晴比我有錢就變心。
我告訴自己,沒關係,至少他們沒有開麥互相喊寶貝,也不會聊天曖昧。
隻是打打遊戲而已。
國慶長假時,我纏著江意平和他見麵。
晚飯吃到一半,江意平接了個電話。
我在飯店走廊拐角,看到江意平將煙頭撚滅,勾唇輕笑和電話那邊的人說:「是啊。她打遊戲太笨了,還得是我帶她。」
語氣裏的寵溺和無奈,讓我如墜冰窟。
而就在昨晚,我纏著他陪我打遊戲看電影時,他隻是冷淡地推開我:「自己玩吧,我沒空。」
然後繼續陪夏晴。
這頓飯我吃得毫無胃口,僵硬地坐在江意平身邊,看到他噙著笑和夏晴發微信聊天。
他的身子朝遠離我的那一側傾去,以一種防備的姿態對著我。
我不知道他和夏晴進展到了哪一步。
假期結束後,我把自己全部的積蓄翻了個底朝天。
把學校獎勵的平板低價賣了,湊一湊,大概有五千塊錢。
我打到江意平的賬戶上後問他夠不夠,他說夠了,謝謝寶貝。
之後我啃了兩個周的白饅頭,以為這樣江意平就不會接陪玩了。
直到我強忍餓意在宿舍床上換衣服時,突然聽到江意平的聲音。
夏晴喊他寶寶,他也開麥喊了回去。
我捂著胸口,瘋狂地給江意平打語音,想問他什麼意思。
他一遍遍地掛斷,我就一遍遍地撥打。
一直到號碼被拉黑。
夏晴突然開口,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別打了薑隨,江江他不想接。」
我把江意平約出來,問他什麼意思。
「我已經把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你了!為什麼還要接陪玩!」
「你明明說過你父親一個月隻需要一萬!我月初給了你五千,前天又給了你五千!」
我情緒崩潰地質問他,抓著他的領口,希望他給我合理的解釋。
可他卻隻是低頭,看我瘋狂的樣子,語氣淡淡的:「因為我很貪心。」
「我父親用錢,我也需要正常生活。」
「我不想活得太辛苦。」
是了。
江意平其實活的挺舒心的。
我見到他時,他總是從容不迫,穿著的衣服麵料一看便不是便宜貨。
甚至有時我看到他會戴一些名貴手表,雖然他說隻是幾百塊錢的假貨。
那我就不辛苦嗎?
我一邊兼職一邊拚命學習,還要忍受舍友的挑釁。
每個自我內耗的晚上,我都在幻想江意平和夏晴打遊戲的場景。
那麼親密、熟念,身為女朋友的我卻連吃醋都要小心翼翼。
我問他:「你到底需要多少?」
「一個月一萬五。」
「隻要你能賺到這麼多錢,你就能像以前一樣對我好嗎?」
「嗯。」
我後退半步,說我知道了。
當初和江意平是在遊戲裏認識的,他開麥誇我玩得好,我不好意思地說你也不賴。
之後我們成了遊戲搭子,每天知無不言,一天能打四五個小時的語音。
他陪我度過了考研最艱難的後半年。
我空白的生活突然闖入了一個有趣的陌生人,他隻是敲了敲門,我就把心房為他打開。
或許人和人的關係,停留在曖昧階段是最美好的。
我真的想留住江意平,甚至在考慮要不要舔著臉回家,向斷絕關係三年的母親求援。
最後我咬著牙,決定自己擔下來。
那晚,因為江意平再也沒和異性一起玩過遊戲的我,找了個陪玩俱樂部入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