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我說:「但因為太愛你,所以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沈礪眼神微震,他在我頭頂落下一個吻:「別擔心,我允許你一直這樣陪著我。」
我的姿態極盡癡纏,眼中卻閃過刻骨恨意。
當然會陪著你啊,沈礪,因為我要親手把你送進地獄。
白安冉找上門時我正無聊,透過顯示屏看到她那張臉,我竟隱隱興奮。
自高一那年,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見過她了。
白安冉看到我後明顯愣了一下。
無論是誰看到一個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站在對麵,心中都會覺得怪異。
「你就是薑初?」她打量了我一眼,不屑嗤笑:「一個冒牌貨,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她自顧自走到沙發邊坐下:「跪下。」
我站著沒動。
她隨手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朝我砸過來:「讓你跪著沒聽到嗎?你怎麼配站著跟我說話!」
她扔得很狠,但準頭不夠,玻璃杯擦著我的肩膀砸到我身後的門上,四分五裂。
下一刻,門開了,沈礪無奈但寵溺的聲音響起:「小冉,生氣傷身體。」
他路過我,沒有分來一個眼神。
直到翹起二郎腿坐到白安冉身邊,他才皺眉看向我:「小冉的話很難理解嗎?」
我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礪,他迎著我的目光,並不閃避。
半晌,我敗下陣來,一步步挪到白安冉麵前跪下。
然後她站起身,用力把我踹倒,細高跟狠狠踩上我的肩膀,仿佛要把那裏紮個對穿。
我痛呼一聲,冷汗直流。
「薑初,別做自不量力的蠢事。」
白安冉收回腳,重新坐到沙發上,對沈礪撒嬌:「阿礪,我不想她住這裏。」
「好。」沈礪笑著應下,轉向我時冷漠無情:「薑初,收拾東西離開這兒。」
我不顧肩膀的劇痛,爬起來去拽沈礪的褲腿,瘋狂搖頭道:「不,不,阿礪你別趕我走......」
然而他站起身,摟著白安冉走出門外,沒再多說一句話。
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悲痛的表情逐漸消失。
盡管在這棟別墅住了三年有餘,但我要帶走的東西並不多。
簡單收拾出一個小行李箱,我和陳姨道別,然後隨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不過很「碰巧」,這家酒店在沈氏名下。
沈礪不會懷疑我的別有用心,因為我從不過問他有關商業的事,三年來,在他眼裏我已經被養廢了。
進了房間,我把行李放在一邊,然後開始靜靜等待。
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
在接近淩晨時,沈礪給我打來了第一個電話。
我沒接。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及時接他電話。
然後,第二個、第三個......
在第五個電話自動掛斷時,我輕笑一聲,從行李中翻出特意帶走的水果刀,進了浴室。
刀刃割開手腕的皮膚原來是這種感覺。
我躺在放滿熱水的浴缸中,靜靜感受血液的快速流失。
意識逐漸模糊,我好像聽到了房門被大力敲響的聲音。
聽竹哥哥,不要怪我傷害自己。
為了我們,我必須這麼做。
醒來時,入目是病房慘白色的天花板。
「薑初,你長能耐了!」
沈礪帶著怒火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我扭頭看去,隻見他眼下青黑,滿臉怒氣。
我沒說話,他接著怒道:「翅膀硬了是不是?跟我玩自殺這一套?!」
我看著他,眼淚順著眼角流進鬢邊,他突然就啞了火。
「阿礪。」我開口,聲音虛弱:「我不是在耍手段,但你知道,我隻有你了。」
我曾和他說過,我父母早亡,親戚也都已經斷了聯係。
「如果你不要我,我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