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正在伏案認真地看著各地區的卷宗。
“不會。”
見他如此自信,我反而是抄起小刀直向他刺去。
鋒利的刀尖在他的眼前停下,而他卻全程連眼睛都未曾眨過一下。
“為什麼不躲?”
我問他。
“你若是殺我,早就殺了。”
他抬手輕輕地撥開我的手,接著繼續伏案看卷宗去了。
看來他真是個傻的,竟然對我沒有防備。
賀瑾承可是從來都不會在身邊放置利器的。
“喂。”我叫他。
他聞聲抬起頭。
“那要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呢?”
“什麼秘密?”
我抬手指著他眼角處那顆隱秘不可察的淚痣:
“你是攝政王。”
他的眼神頓了頓。
隨後,他竟然緩緩抬手擋著我的麵將那麵具摘了下來。
月光透過窗欞,照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他的眸色深邃,每一道輪廓都似乎在講述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你不怕我殺了你?”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平靜,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我冷笑一聲:“你不會,因為我還有用。”
我雖是這麼說,但眼前這個男人給我的感覺卻遠比皇宮中任何一個人都要複雜。
“哦?”攝政王挑眉,“看來你對自己還挺有信心。“
我知道,即便是我挑明了他的身份也無所謂——畢竟,在皇帝那裏,我已經成了棄子。
想到這裏,我的心頭不由得又泛起層層漣漪。
“信心?嗬。”我的嘲諷更甚,“如果說信任和忠誠可以當飯吃,那麼我早就餓死街頭了。”
對於眼前的攝政王來說,我的投誠和叛變是把雙刃劍。
氣氛凝重起來。
我們相對無言,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夜鷹啼哭打破寂靜。
忽然間,攝政王走近了些。
“我不需要你對賀瑾承那般的忠誠。”他低語,“我們隻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不是嗎?”
提及賀瑾承三字時候我的身體止不住微微顫抖。
“是。”盡管這話語簡單,我卻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般艱難。
“很好。”攝政王轉過身去望向窗外深邃如墨的夜空,“既然如此......”
轉回身來,他目光深邃地盯著我:“便祝我們合作愉快。”
我聽聞,自從我失去下落之後,賀瑾承依舊如常地上早朝,仿佛我的離去對他毫無影響。
然而,在某個清晨,當一個小太監顫巍巍地呈上我的佩刀時,賀瑾承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
“這...這是她的?”他聲音微微顫抖,似乎在試圖確認著什麼。
“回皇上,正是她的遺物。”小太監低頭應道。
賀瑾承麵無表情地接過那樣東西,眼神中摻雜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曾認為我總能化險為夷,或許還幻想著這次是我故意讓他擔心,以此測試在他心中的分量。
可如今,我確實已經不在人世。
後花園內,一塊新立的木牌孤零零地矗立在那裏。
賀瑾承將我的佩刀埋入土下,並且難得地為我流下了一滴淚水。
但轉瞬間他就恢複了往日的冷漠與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