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隨後投入了他愛妃溫柔的懷抱中尋求安慰。

得知這些消息時候，我心如死灰。

“賀瑾承，原來我對你而言，就是隨手可棄的棄子是嗎？”

可我還是想再見賀瑾承一麵，哪怕是最後一麵。

我想親口聽他對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有個交代。

我不死心。

我日漸完成著城防圖。

每一筆勾勒，都是對賀瑾承的背叛。

賀久昭坐在不遠處，他總愛在這個時候審視著我，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又難以啟齒。

城防圖越發完善，我的心卻越發沉重。

我知道，完成這城防圖之日，就是我們合作結束之時。

到那時，在賀久昭眼裏，我也將成為無用之物。

“你真認為賀瑾承配不上皇位嗎？”某晚，我忍不住問道。

畢竟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我發現賀久昭並非是貪戀權力之人。

他謀反並非為了一己私欲，反而是為了蒼生百姓。

賀久昭聞言輕笑：“配不配得上皇位，不是我說了算，是天下百姓說了算。”

“七月錦州澇災，百姓流離失所，官員卻毫無所為。”

“為興建避暑亭，賀瑾承命人強占百姓人家，將其家中老母趕至街頭。”

“西北戰區告急，將士們傷亡慘重一去不回，賀瑾承卻在他們死守三天之後突然告降割地。”

賀久昭將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羅列在我麵前時。

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在服侍一個怎樣的君主。

原來賀瑾承他隻在乎權力之爭，對百姓天下卻漠不關心。

“他賀瑾承如何對得起百姓？如何對得起將士？如何對得起天下？”

賀久昭的話輕描淡寫，但從他眸中閃過的鋒芒讓人無法忽視。

我又想起這些時日的相處。

我發現賀久昭才是雄韜武略之人，他的各方麵都比賀瑾承強。

或許，他才應該當這個君主。

正當我們倆再次陷入沉默時，門外突然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報！”一個侍衛跪地，“關於多年前雲家覆門真相的證據已在此。”

我的心驀地緊縮了一下。

多年來那個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仿佛要被揭開。

我就是雲家之人。

侍衛遞上一封信函：“據查......雲家當年的覆滅，實則是因反對賀瑾承登基而遭其秘密鏟除......。”

賀久昭望向我，看來，他早已經查明我的身份。

他讓侍衛將信函遞給我，手中信函仿佛重若千鈞。

原來多年前家族覆滅、自己家破人亡、淪落風塵流離失所......都隻不過是賀瑾承的一場權力遊戲。

空氣仿佛凝固了，過往那些種種為了賀瑾承的忍辱與奮鬥，在此刻都變得蒼白無力。

“當然，這些僅僅是我的一麵之詞，你也可以選擇不信。”

賀久昭平靜地道：“你可以自己去查。”

我麵無表情但咬緊了牙關。

他看著我不發一言，隨後將我未完成的城防圖合上了。

“等你想清楚之後，再來完成它吧。”

中秋將近，宮廷之中燈火輝煌。

我知道賀瑾承每當這時都會在宮中大擺宴席。

心中千回百轉後，我找到了賀久昭，請他帶我去參加宮宴。

“我想進宮，讓我跟在你身邊做你的丫鬟如何？”

賀久昭眼神深邃地望著我，片刻後緩緩開口：“不。“

我料到他會拒絕，但我還想再爭取一下時，他卻說：

“你以我未婚夫人的身份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