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
媽媽慌張解釋,我的鼻腔開始酸澀。
“陸先生,我們謝家生意出了點意外......破產了。”
還欠了好多錢,所以才搬到低矮的小平房,也隻買得起這樣一個比馬賽克清晰不了多少的監控。
但這一切,在不知情的陸池州眼裏,隻是個一戳就破的拙劣詭計。是我為了躲避他報複,精心導演的一場戲。
“破產了?”
陸池州終於收斂了輕蔑與嘲笑,他愣了一下。
“看來謝家的能力,不在商業圈,而是在......演藝圈才對!”
男人隨意轉換姿勢,懶懶靠在車廂軟靠上,順手攬住秦婉怡,又恢複了最初的嘲諷態度。
“你!”
一而再再而三受辱,媽媽終於挺直腰杆,站了起來。
“陸池州,冉冉失蹤了?她也是你的妻子,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她嗎?”
媽媽,走吧。
我試圖抱住媽媽單薄顫抖的身體。
這一刻,什麼真相,什麼正義,我都想不要了。
我隻希望她能離開,不再受這對狗男女的羞辱。
“失蹤?且不說,謝家有權有勢,她謝大小姐眼高於頂,橫行A城。就算是真的失蹤了,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陸池州一字一句,極盡刻薄。
“當初是她拿錢羞辱我,後來又是她玩膩了拋棄我。”
“我跟她,早就不算是夫妻了。婉怡,才是我的未婚妻。”
“謝伯母不會老眼昏花到,自己女兒的人品都不清楚吧?”
陸池州說著,看向秦婉怡的眼神更加溫柔,那時對我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秦婉怡羞澀低頭。
“陸池州!我的冉冉,她一直都是個好孩子!”
媽媽擦幹淨膝蓋上的石子,顫顫巍巍走到陸池州麵前。
“且不說,當時你和秦婉怡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冉冉拿錢救了你媽媽的命。”
“就說現在,她失蹤快半年了!你這個丈夫就不擔心她的安全?不怕冉冉出意外?不怕她......”
不怕她死了嗎?
媽媽突然停住,說不下去了,我在心底默默補充完。
母女連心,媽媽隻要說半句,我總能接上她的未盡之言。
然而——
“謝伯母盡管放心,謝冉冉死不了。”
陸池州毫無波瀾,語氣平靜得有些可怕。
“畢竟,禍害留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