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渾身一震,如遭雷劈。
「瘋了吧你?」
「從你大學畢業就是我在養你!你所有吃穿用度,就是內褲都是我買的!」
「脫離社會這麼久,你就說說,你要獨立,靠什麼生活?」
雲淺戲謔道:「怎麼,你是看了網上男博士送快遞的新聞,所以也打算去當快遞小哥嗎?」
她眼神掃向我的小腹,一字一句,異常清晰。
「送快遞也得身體好啊!你、能行嗎?!」
就像沒聽出她的故意挑釁,我很平靜的說:
「是我賤,是我一廂情願!以為隻要足夠愛你,總有一日,你會看懂我的真心!」
「可是3年了,你表麵與我恩愛,實則隻是逢場作戲!每天在人前扮演模範夫妻,人後對我連個笑臉都沒有!我已經累了,倦了。」
「我請求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現在我想明白了,你和阿澤才是一樣高貴的人,你們才是絕配!」
聽了我一頓輸出後,雲淺愣怔片刻,而後失笑。
「我跟你解釋過多少遍了!我和阿澤從小就認識,他一個很有才華的琵琶樂手,等他成長起來真是震驚樂壇的人物!」
「小時候我在貴族女校被霸淩的時候,我差點從天台上跳下去,一死了之!是阿澤的出現,用他的琵琶聲音救了我!他是我的恩人,是我的救贖!」
「我承認,阿澤從國外回來後,我確實多照顧了他一些。可這有什麼大不了,難道女人結婚了就能有異性朋友嗎?
「你跟家裏的年輕女傭交涉的時候,我也從沒吃醋,或者陰陽怪氣啊!你就不能以己度人,當一個心胸豁達的男人,別那麼小家子氣愛吃醋嘛!」
雲淺一直都是這樣,永遠有她的道理,永遠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錯。
我也不爭辯,隻是並舉起了兩張刻有名字的定製行李牌。
「那麼行李牌呢,你怎麼解釋?」
是的,每次雲淺出差出來,衣服都是我洗,我給整理。
她百密一疏,行李牌都忘了摘下來。
雲淺瞳孔縮了縮,「你怎麼會有這個?」
須臾,又不屑地挑了挑唇。
「寶格麗酒店給客人定製的行李牌而已,我經常出差,有這東西奇怪嗎。」
我隻是冷笑:「是嗎,兩張定製行李牌,刻著你和阿澤的名字,還是從你行李箱收拾出來的。天下有這樣的巧合嗎?」
「我住院這幾日,你們住在酒店同一間房,對嗎?」
「還有,你根本沒去阿聯酋出差!禮物是提前準備好的,阿澤看不上,所以才扔給我廢物回收!」
「雲淺,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垃圾回收站嗎?你有真正看得起我過嗎?!」
雲淺臉色一下子變了:「顧言,我看你是家庭主夫當久了,腦子都長蛆了!」
「你明天就出去打工,我給錢!隻要老板願意收你就行!」
「對了,我公司還有還缺一個保安室管理,你明天就去上崗!」
「雲淺,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我熄燈,回到臥室,房門重重關上。
雲淺在客廳罵了起來,但我聽不清。
最後,她崩潰的喊了一聲。
「顧言,燈在哪裏?!」
我無聲苦笑。
是啊,這麼多年,連家裏的燈都是我關的。
家裏的事她什麼都不在意。
也不在意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