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緩過神,對麵頂樓已經沒人了。
而我褲子全濕透了。
我漏尿了。
掉了顆腎,我排尿難以自控。
醫生建議我隨時準備尿袋。
出院那天,我等了很久很久。
但是雲淺一直沒出現。
最後我隻能撐著一身病痛獨自打車回家。
一回來就直奔洗手間。
醫生說的沒錯,我得多準備尿袋。
我正陷入自我厭惡,雲淺剛好回來了。
她看到趴在沙發上氣喘籲籲的我,破天荒的流露出一絲愧色。
雲淺解開外衣,緩緩靠近,雪白的足尖勾著我的小腿一點點上滑、點火。
我受不了了!
我渾身緊繃,臉都憋紅了。
我想排尿!
雲淺的手卻環住我的後腰。
「男人就要會撒嬌!去哪兒進修了,還學會欲擒故縱了?」
她探過頭來,嫣紅的唇瓣落在我臉側。
呼吸間都是麝香的味道。
我眉頭一皺,去掰開她的手。
察覺到我狠狠掙紮,雲淺有些不悅:「顧言,你犯什麼病!」
我懟回去,「我確實有病,剛做完手術,你不知道嗎?」
這是婚後3年,我第一次對愛妻大聲說話。
雲淺臉色變化,不再爭辯。
她轉身拿出兩個禮盒。
「今天是我們結婚3周年紀念日,前幾天我去阿聯酋出差,給你買了一點本土特色禮品,你看喜歡嗎?」
一個是迪拜本土品牌,Chocholala的巧克力。
另一個是駱駝奶皂,品牌不知,包裝很環保。
雲淺還特意解釋:「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奢侈品,但為了買到正品,我專門飛去棕櫚島趟。」
「當時在阿聯酋開完會,為了趕時間回來陪你,專門拚了私人飛機去島上買的。」
雲淺還專門給我看了拚機的訂單,可真夠有心的。
要不是親眼看見她那幾天就在寶格麗酒店,我差點信了!
她的甜言蜜語,我隻覺得惡心極了!
我的一顆腎,還有脊椎神經,就值一盒巧克力和廉價奶皂?
我諷刺道:「是啊,你愛極了我!就算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嘴裏喊得也是我的名字!」
雲淺簡直不可置信,低吼:「顧言,你在說什麼瘋話!」
她忽然想起什麼,「是為了之前的事......可那不是你自願的嗎?我沒有逼你啊!」
我隻是冷眼看著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
她但凡關心我一點,就該知道,我沒了一顆腎。
隻怕她知道了,也隻會罵我活該。
雲淺見我不說話,神色已有幾分厭倦:
「他們勸的沒錯,就該給你找個工作做。男人總待在家裏,就是容易胡思亂想。」
我忍著疼痛,勉強支起身子。
腹部像是破了洞,呼嘯著灌著冷風,剮肉一樣劇痛。
我緊緊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雲淺,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