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未來媳婦

“到了——”

陸晏觀一句話，江序月被央書扶著下了馬車，偌大的牌匾恭定王府氣勢恢宏的掛在府門上。

她一下馬車，就看到門口有人在這邊張望，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那人看到江序月後，瞬間笑得花一樣，連忙高聲衝著裏麵的下人道：“小喜，快去通知夫人，江姑娘來了。”

江序月好奇地看著匆匆忙忙的人，陸晏觀一副沒事人一般，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江序月讓人把帶的禮品拿了下來，剛轉身就看到一容貌生的芙蓉花嬌貴的婦人朝她走來。

她笑得歡喜，連忙拉著江序月的手：“這就是序月吧。模樣生的如此標誌，難怪這小子說要帶你回來。”

這話聽著有些模棱兩可，江序月有些懵，她連忙擺手道：“夫人，您誤會了，是我半路……”

陸晏觀咳了咳，看向四周。

江序月悶聲，話音一轉：“上次和馮家姑娘的爭執壞了您們的宴會，特來致歉。”

蘇歡看著兩人的小動作，心裏一喜，似乎是明白什麼，她大方洋溢地擺了擺手，絲毫不拘泥：“那有什麼，總聽江家三姑娘生的溫和嫻雅，儀態周正，今日可算見到了。”

江序月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夫人過譽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主人出門來迎客地，有些受寵若驚。

蘇歡連忙讓人去準備茶水糕點，還問了江序月喜歡什麼，見江序月不好意思地推讓。

便看向一旁的陸晏觀，目光裏的歡喜頓時消失了，低聲問他：“序月喜歡吃什麼？”

陸晏觀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

蘇歡皺眉，打了他一下：“臭小子，你不是說要帶未來媳婦回來的嗎？當你說是江序月時，我都高興壞了，你終於是要浪子回頭了。”

陸晏觀漫不經心地說著：“開心了吧，娘你有本事把她娶進門，你會更開心。”

蘇歡偷笑：“傻子一樣，那是你娶媳婦，你自然要上些心。”

陸晏觀敷衍著，是他娘逼他太緊，索性隨意謅了個人，連許家都爭著要娶的人，指定沒錯。

他推了推蘇歡：“好了，娘。人家等著你呢，快去跟你未來媳婦喝茶去吧，我今晚不回來了，啊——”

蘇歡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地歎了口氣：“滾滾滾，不成器。”

她自然知道江序月肯定是有原因才來地，隻是她太喜歡江序月了，巴不得今晚就住下。

可是，她得按耐住性子，怎麼說人家也是個好人家的姑娘，傳出些風言風語終究不好。

江序月還奇怪他們母子在低聲說些什麼，不過見陸晏觀走了她才鬆口氣。

她總覺得陸晏觀在，就有些不自在。

蘇歡十分熱情，收拾了處閑靜雅致的地方招待她，這讓江序月挺不好意思地，明明是來登門致歉，陸晏觀又是她的救命恩人，怎麼反倒讓王妃忙來忙去。

兩人賞花時，那石凳有些硬，蘇歡不滿對著一旁侍女道：“去把陛下賞的並蒂蓮素軟錦墊子拿來，給姑娘用。”

那人愣了一下，有些猶豫：“王妃，那是陛下賞賜，上次王爺要用，您說皇恩浩蕩，不可褻瀆。”

蘇歡看了那侍女一眼，語氣端了起來：“王爺那皮糙肉厚地，把東西坐壞了辜負皇恩。”

“我序月身嬌肉貴，體態柔弱地，這叫物盡其用，這時候不用，留著過年嗎？快去——”

那侍女低頭應道，連忙去了。

江序月還沒來得及婉拒，蘇歡就笑拉著她的手：“也不知你愛吃些什麼，就都準備了點。”

一排排侍女把各色糕點堆上桌時，江序月驚呆了，眼前花花綠綠，各色各樣，快把她的眼弄花了。

她哭笑不得：“夫人，您太客氣了。”

蘇歡不停的給她夾糕點：“客氣什麼，叫我陸伯母就行。”

江序月辜負不得她的盛情，淺淺地喚了聲：“陸伯母。”

蘇歡瞬間喜笑顏開，越看江序月越喜歡，她拉著江序月的手語重心長道：“唉，晏兒上頭一個哥哥早年去鎮守邊疆了，下麵一個弟弟皮猴子一樣四處遊山玩水，拜師學藝。”

“我和王爺老了，管不動他們，隻能盡力約束晏兒，可是他還是那個死樣子……”

蘇歡猛的意識到自己在江序月麵前粗暴了，幹笑：“還是那副浪蕩樣子。”

“我就想啊，要是有個你這樣溫溫柔柔，聰明有禮的姑娘就好了。”

江序月頷首：“陸伯母是有福之人，今後陸公子們必定會孝敬您和王爺地。”

蘇歡擺了擺手：“不指望他們。”

“不過，你別看我們陸家三個公子，那許家人才多呢。”

“你可聽說許家正頭夫人最近病了都是讓底下一群孩子氣得，許大人雖然封有侯爵，又身兼戶部尚書的職位，可是後院複雜的嘞。”

江序月見她十分有興致，便迎合著她的話：“是嗎？”

蘇歡知道這些後宅院的事，她目光一轉，笑道：“可不是，那許家三公子許襲元是正室所出，嫡長子，上邊一個哥哥一個姐姐，許大人後院的妾室多，底下又成群的弟弟妹妹。”

“上次就為了一個青玉碎碗盞，許家的五公子就和三公子吵了起來，那五公子的生娘是個妾室，頗有磨人的手段，把許大人哄的是分不清好賴，沒得你看，夫人被氣病了。”

江序月頓了頓，眸子暗了下去，她是避免不了嫁人地，父親有意要她與許家結親。

先不說自己還未找到母親真正的死因不能嫁，就算嫁了，那麼多人情複雜，也定然顧及不過來。

不過，她怎麼覺得陸伯母是有意要與她說這些話呢？

蘇歡笑了笑：“好了，你今日來陪我說說話已經很開心了。”

“這些禮品我不能收，那日並不是你的錯，馮家還沒來人呢，你便來了，算什麼事。”

江序月有些為難：“伯母，若是父親知道我如此不知禮數，也不好交代。”

蘇歡想了想：“這樣，禮我收下，不過我見你喜歡的不行，也是要送你一些好東西。”

“你可不能拒絕。”

江序月思前想後，也隻有如此可行。

可是當蘇歡不停把那些金銀玉石往她懷裏塞時，她又驚呆了，她懷裏塞不下，還朝央書懷裏塞。

兩人皆是一副震驚的模樣。

江序月當然沒有要那麼多，隻收了一個十分雅致淡青色的玉佩。

蘇歡還親自去門口送，陸曾回來時看到她在門口，一時驚喜：“你今日還出來迎我下朝了。”

蘇歡白了他一眼：“管你何事，我送我兒媳婦呢。”

陸曾一聽，腳底一滑，眼珠子瞪得老大：“誰家姑娘瞎了眼，要與我家那個混蛋玩意說親？”

蘇歡又白他一眼：“八字還沒一撇，不過這一撇很快了。”

陸曾不解，蘇歡笑嘻嘻地把今日的事說與他聽。

陸曾又是一驚：“你把傳家玉佩當回禮送給那姑娘了？”

蘇歡皺眉：“怎麼了？就你那傳家玉佩，你瞅瞅，放眼京洛，哪家姑娘敢要？”

陸曾點點頭：“說的也是，隻是……晏兒那好玩的性子能願意嗎？這麼久了，整日與青樓歌姬廝混……”

蘇歡歎了口氣：“隻求我這未來媳婦能管住這個混世玩意，讓我們也少操些心。”

陸曾怕她受風，應和著攬著蘇歡回府，嘴裏碎碎念和尋常百姓家夫妻間的氛圍般融洽：“瞧你高興的，好像那姑娘就要嫁給咱倆那頭傻小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