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使臣們咬牙切齒,紛紛怒罵無恥,卻都想不到辦法。
黃剛眉頭微皺。
慶國使團的情況確實不妙,但他一介武夫,就算上朝,又能如何?
戰芊芊決定把詩詞拿出來時,就已經猜到周圍人的反應。
她的神情平靜,目光直視大慶使臣:“此詩出現以後無人能解,已經困擾大齊百年,大慶的諸位若是答不出來,就盡快認輸。”
“不錯,答不出來就認輸,別耽誤大家的時間!”
齊國的文武百官都揚眉吐氣,紛紛大笑。
這首詩雖然乃是上代丞相所作,一傳揚就是數百年。
大齊人才濟濟,都沒辦法解除謎題,大慶那重文輕武之地,又怎麼可能得出答案?
戰芊芊看著李雲潛,嘴角帶著得意之色:“九皇子,就算你學了許多詩詞美文,也絕不可能答出此詩。”
“娘子,你怎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人威風?我可是你相公,區區一首簡單詩詞,怎麼可能對不上來?”
李雲潛胸有成竹的說道。
“什麼?簡單的詩詞?”
眾人一聽,大為震驚。
困擾齊國上百年的難題,怎麼可能簡單,李雲潛怕不是瘋了?!
戰芊芊一臉不悅的看著李雲潛:“你該清楚,嘩眾取寵隻會惹人發笑。”
丞相更是毫不客氣的譏諷:“九皇子,你枉說大話,小心閃了腰。”
昨夜參與出題的臣子更是幾乎笑出聲來。
他們考慮的一整晚,想過各種情況,才定下這一首詩,有百分百的把握,絕對可以難倒慶國眾人。
李雲潛此時隻能口中逞能,不過是跳梁小醜,可笑至極。
麵對眾人的目光,李雲潛意氣風發:“什麼困擾百年的難題?不過是個二元一次方程而已。”
“醇酒與薄酒共有十九瓶,厚酒一瓶醉三人,薄酒三瓶醉一人,以此列出兩個關係式。”
“可以求得,有厚酒十瓶,薄酒九瓶。”
他的話音落下,整個齊國朝堂全都鴉雀無聲,眾人張著嘴巴神情愕然。
戶部尚書低頭思索。
從問題推答案很難,可是從答案驗證問題卻十分簡單。
他猛的抬頭,無比錯愕:“九皇子的答案沒錯。”
此話一出,完全驗證了李雲潛的結果。
眾人看著李雲潛,目光中隻剩下驚訝和震撼。
戰芊芊臉上的得意之色完全消失無蹤,她性感的紅唇張開,其中完全可以塞進去幾個大雞蛋。
慶國使團的人現在還沒算明白,但看到齊國眾人震撼,都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
李雲潛對戰芊芊嘿嘿一笑:“娘子果然心疼我,出的題目可比昨日簡單多了。”
“你......”戰芊芊氣得差點暈過去。
明明是苦心孤詣想出來的題目,卻難不住慶國的一個廢物。
如今還被李雲潛調侃,慶國的諸多官員都臉色脹紅,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把自己埋了。
戰芊芊雖然惱怒,卻不得不承認,李雲潛確實跟她想象的不同。
李雲潛身姿修長,容貌俊朗,此時侃侃而談,壓得眾人無言以對。
哪裏是傳聞中的廢物?分明是個才智卓絕的麒麟子。
見到滿朝文武都壓不住一個李雲潛,戰景山的臉上也帶著怒容。
不過身為帝王,他比其他人都理智很多,很快就壓下心中的惱怒,沉聲說道。
“賢侄確實思維敏捷,居然那麼快就解出困擾大眾百年的謎題,隻是不知賢侄可有準備本次比試的詩詞?”
眾人一聽才反應過來。
對呀,他們比的是詩文,就算李雲潛解題速度極快,那也已經跑偏。
隻要李雲潛的文章不如戰芊芊給出的,那也是輸。
李雲潛就知道,以老狐狸的性格,不可能輕易認輸。
他嗬嗬一笑,抬高音量:“小婿自然有所準備,為了感謝娘子對我的另眼相看,我給出的詩詞會更簡單些。”
聽到這話,戰芊芊頓時豎起耳朵。
若是李雲潛的詩詞不如己方,這一局他們就算不能穩贏,也可以是平局,那還可以想辦法再出些難題,把婚事應對過去。
隻聽李雲潛高聲說道:“我做的詩詞是:今有池方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適與岸齊。問水深葭長各幾何?”
李雲潛的題目跟戰芊芊的比起來更為簡單,隻有兩樣事物。
一個寬一丈的池子,以及長在池子中央的蘆葦。
蘆葦出水三十寸,把蘆葦拉向岸邊,正好跟水麵齊平。
放在九年義務教育的時代,十來歲的小孩看見這題便能脫口而出,用勾股定理。
可是聽聞李雲潛的詩詞,齊國的眾人卻麵色漲紅,啞口無言。
他們拚命思考,卻愕然發現,不僅是困擾齊國百年的詩詞他們解不出來,就連李雲潛隨口而做的這一首詩,他們也解不出來。
戰景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高聲問道:“諸位愛卿可有解答之法?”
他們以文治國,卻輸得那麼難看,這讓齊國如何在外立足?
可是諸位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給不出結果。
戰芊芊的麵色羞紅,臉上如同滴血一般。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應當是齊國碾壓慶國使團,讓齊國揚眉吐氣的詩文對決,居然以齊國兩敗一平收場。
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就連中間那一平,也是李雲潛刻意放水,給她麵子。
真要說起來,她是三比三負,就算不服這個結果,也毫無反駁之言。
她咬著銀牙,不甘心的說道:“沒想到九皇子如此學富五車,深藏不露,這一局是我輸了。”
不隻是齊國的朝臣,就連大慶使團也滿臉的愕然,覺得驚喜來得過於突然。
要知道,他們正是出使之前,就已經做好輸的準備,從未想過可以贏過齊國。
這一次勝利,意味著,慶國不僅在武力上碾壓齊國,就連詩文一道,也將齊國踩在腳下。
這於慶國而言,乃是一場絕對的大勝。
就在這時候,齊國朝臣的末尾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且慢,陛下,臣有本奏!”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一相貌堂堂,模樣俊秀的年輕男子大步走出。
他的模樣跟丞相有幾分相似,正是丞相最疼愛的小兒子,張言。
“你有何事?”戰景山開口。
張言拱手:“臣以為,隻以三項賭約決定公主的終身大事,過於草率。”
他張口,就否決之前的三次比試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