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山不由得皺眉:“看來朕的確看走眼了,既然此人不是你的良配,那你更要在詩文方麵打敗他,明日隻有一次機會,你可有自信?”
提起此事,戰芊芊的眸色不由得有些黯淡:“女兒,女兒想不到勝他的辦法。”
雖然厭惡李雲潛,但她卻不得不承認,李雲潛今天作的兩首詩,是絕對的傳世之作。
如果明天李雲潛還可以保持這個水平,她絕對不是李雲潛的對手。
戰景山拍拍戰芊芊的手:“我兒不必擔憂,之前是我小瞧了這位九皇子,這次父王已經將翰林院中所有的翰林全部叫來,大家集思廣益,明日必定讓李雲潛輸得心服口服。”
戰芊芊抿唇,覺得有些勝之不武。
但是一想到李雲潛現在正與侍女一同顛鸞倒鳳,便氣得柳眉倒豎,高聲應道:“好,我們今日必定要想個辦法,讓李雲潛灰溜溜的滾回大慶,再也不敢提娶我的話。”
這一晚,許多人徹夜未眠。
第二天,李雲潛頂著個大大的黑眼圈,跟著王侍郎一同進宮。
王侍郎笑嗬嗬的說道:“九皇子殿下,這裏畢竟是齊國,您可得多節製。”
李雲潛瞥他一眼,略帶回味的說道:“本皇子做事,與他人何幹,倒是王侍郎昨天那隻鴿子味道不錯,不知還有沒有。”
王侍郎瞪眼,神態僵硬的說道:“殿下喜歡就好,不過那鴿子僅此一隻,如今臣手中也沒有了。”
李雲潛歎息:“那真是可惜了,回頭把培育方法送給我,我也來養一批。”
王侍郎氣得咬牙切齒,卻又沒辦法反駁,隻能含糊過去,差點把肺都給氣炸。
剛剛走出院子,他就看見黃剛帶著兩個手下站在門外。
他不由得疑惑:“黃統領,你在這裏幹嘛?”
黃剛神情沒有絲毫變化:“某今日隨殿下進殿。”
王侍郎不由得皺眉:“胡鬧,你在驛站待著。”
李雲潛開口道:“是我讓黃統領跟隨的,你有意見?”
王侍郎一驚,不管他心中對李雲潛有多少看法,但李雲潛始終是使團的正使,他再怎麼樣也管不到李雲潛的頭上。
他立刻說道:“殿下恕罪,微臣隻是擔心黃統領上殿,會引起齊國君臣的不滿,給我們的行動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李雲潛揮揮手,十分傲氣的說道:“慌什麼,本宮今日便要把娘子娶回去,夫唱婦隨,她還敢質疑本宮的決定不成?”
王侍郎的嘴角抽了一下,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虧李雲潛說得那麼篤定。
不過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跟李雲潛爭執,他立刻說道:“那便聽殿下的。”
今日來領路的人,依舊是路太監,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同樣的路諸位已經走過一次,咱家就不重複規矩了,九皇子請吧。”
一群人來到大殿之上,今日朝堂之上的人可比之前多了不少,顯然有資格上朝的官員全都在這裏。
李雲潛隻是用餘光瞥了周圍的人一眼,便察覺到幾道不同尋常的信息。
他眉頭微挑,看來自己做的準備,馬上就要奏效。
走上大殿,李雲潛向戰景山行禮,就立刻就把目光落到戰芊芊身上,笑嘻嘻的說道:“娘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這裝束比昨日還要美一些。”
這倒不是誇張,戰芊芊今天穿一身大氣的黑色曲裾,看起來比昨日又多了幾分傲氣,更襯得她膚色白 皙如雪,唇瓣嫣 紅。
戰芊芊瞪了李雲潛一眼,這家夥昨日不知跟侍女胡鬧到多晚,今天一臉的疲憊,居然還在她麵前跟沒事人一樣。
她冷著臉說道:“九皇子別忘了,今日是你我二人比鬥的最後一局。”
李雲潛點頭應道:“當然不會忘記,畢竟今日過後,你就是我的準皇子妃。”
戰芊芊的俏臉上染著一絲嫣 紅:“住口,比試還沒有結束,勝負尚未可知。”
李雲潛搖搖頭:“我已經贏一局,隻要今天再贏,咱們就能定下婚約,娘子你也不必害羞,男婚女嫁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陛下,既然人已經到齊,可以開始比試了。”丞相忽然打斷李雲潛的話,並對戰景山拱手。
戰景山點點頭,對李雲潛說道:“賢侄昨日文采斐然,不知今日能否繼續?”
李雲潛笑嗬嗬的說道:“我必定不會辜負嶽父的厚望。”
戰景山的臉色一黑,這小子之前打草隨棍上,叫他嶽父,他不願與對方過多計較,可現在李雲潛又怎麼從一句話中聽出他有厚望?
他冷著臉說道:“既然如此,芊芊出題吧。”
戰芊芊的語氣冷傲:“九皇子你可聽好了,今日的詩詞不限文題。”
什麼?
此話一出,眾人不由得大為震驚,愕然地盯著戰芊芊。
詩詞本就包容廣泛,幾乎容納了生活的方方麵麵,目之所及,心中所想,全都可以寫詩。
若是不做限定,難度可以說是很高,也可以說完全沒有難度。
本以為這最後一題,戰芊芊必定會出她最擅長的題目,眼前所見,出乎意料。
戰芊芊繼續說道:“我的詩詞已經做好,請聽。”
“肆中飲客亂紛紛,薄酒名醨厚酒醇。醇酒一瓶醉三客,薄酒三瓶醉一人.共同飲了一十九,三十三客醉顏生.試問高明能算士,幾多醨酒幾多醇?”
聽詩一言,眾人紛紛愕然,這詩卻又不是詩,準確說來,這更應該歸類為算術。
齊國的朝臣們隻是有些詫異,接著恍然大悟。
昨天李雲潛表現突出,詩詞能力完全不亞於齊國的眾多文人。
為了應對此事,戰芊芊劍走偏鋒,出了一道極其古怪的詩詞。
這可就有趣了,聽聞李雲潛為了把戰芊芊娶回去,辛苦鑽研詩詞,昨天才一鳴驚人。
碰到這個題目,任他的文采再出眾,也得折戟沉沙,沒有應對之法。
齊國的眾多朝臣,不由得大歎精妙,都麵帶戲謔的看著李雲潛。
“九皇子,雖然公主沒有限定題目,但他的詩作已出九皇子可不能偏離太遠,不然如何界定勝負?”
這些人的話看似中立,卻在逼迫李雲潛以戰芊芊所給的框架出題,讓他避無可避。
慶國的使者臉色通紅,非常不滿的說道:“這首詩分明是流傳已久的無解之詩,根本就不是公主所做的詩!”
“此言差矣,昨日陛下就曾說過,比試不限於九皇子與公主殿下,你們慶國也是答應了的,並且有人出來答題。”丞相笑眯眯的說道。
“如今我們使用先祖的詩詞,怎麼會不合規矩?若是諸位覺得答不上來,可以直接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