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春潮

第四章 春潮

“隻是，鄴王拿大黑要挾我入宮，我不得不——”

一股力量捏起我的下巴，我抬起頭，兩具目光瞬間吸緊！

瑩瑩淚眼裏，他的目光瞬間融化，過往的癡纏在對視間播放......

“阿馭——唔！”

話沒說完，淮馭已俯身咬上殷紅的唇肉，靈活地探了進來，又吸又咬，瘋狂糾纏......

這樣的深吻，我們不知做過多少次。彼此的體溫、下一個角度、下一次換氣的時間，早已刻進身體的記憶中。

就如此刻，淮馭卷纏著，我本還傷心，身體卻也會不由自主地回纏......

這無疑撬開了淮馭的閥門。

他壓下頭叩緊貼合的唇角，一隻手扯掉我的衣裙......隻剩一件僅遮住大腿根的裹胸。

淮馭早就想這樣做了。

這原本是成親夜該做的。

那隻手徘徊在我鎖骨處的痣，故意捉弄地揉蹭，一陣細癢蔓延全身，我一麵打著顫，一麵繞上淮馭的後頸，才能勉強承受。

這一瞬間，阿馭仿佛又回來了。

淮馭眯著眼，他對我的放鬆享受的模樣格外滿意，大手向下摸索，一陣熱風拂過雪白的山峰。

風一使力，山峰便化為不規則的雪團，漾出粉色。

我抑住嬌啼，斷斷續續地追問那個答案：“到底因為什麼......”

不等說完，突然眼前一黑，一塊紅布蓋上頭頂，覆在胸口的大手停止動作，隔著紅布捧上我的臉......

我看不見，隻感覺淮馭的指尖在臉頰摩挲。

“不為什麼。田溪，你現在不該來。”淮馭聲音染上情欲：“既然已經來到這裏，就當以前的一切......是假的。”

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明白了，這便是答案，他給我判了死刑。

“既然是假的，陛下又何苦招惹我一個鄉野村婦！”

下一瞬，天光一亮，紅布突然被淮馭掀起！恍惚間，我以為淮馭正為我掀起蓋頭，可剛剛分明得到了令人心痛的答案，這一瞬間的美好隻可能是我的幻想，我的期望......

我最熱誠的期望，與他舉案齊眉，相伴一生。

“......我隻是個身無分文的村婦，陛下騙我也撈不著什麼好。可那些情深意切，幾乎是我的全部！”

淮馭不說話，拽過我的手解開龍袍，褪得隻剩一套紅色裏衣。

那紅色，好似和我頭頂的紅布一般濃鬱鮮豔。

“誰說朕撈不著什麼好。”

他撈起我的腿直奔床榻，穩穩放上，洶湧壓下，撲來曖昧的熱氣......

肩上的痣被人輕輕含住，他一咬，仿佛拽開了閥門，放出一湖春水......

紅袍蓋在兩具身體上起伏蕩漾......

我閉眼承受著，隻聽耳畔有人邊咬邊呢喃：“朕，撈到了你對我的真心。”

......

“所以......對於皇上來說，我的真心隻是困頓無聊時的樂子嗎。”

淮馭止住解腰帶的手，定定看著我，等潮浪升起，他匆匆撇開眼。

“你要朕說什麼？說愛你嗎？”

又好像在說，你這樣的出身，到底在奢望什麼？

至此，那個解釋已經不重要了。

或者說，我已經徹底知曉我在淮馭心中的地位，以及我們之間填不滿的差異懸殊。

害，又鬧了個自討沒趣，我又何必糾纏呢？

我從他身下抽出腿，跪得鄭重：“隻要皇上能幫民女向鄴王討回大黑，民女絕不糾纏，即刻離京，此生再不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