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自己簽完字的離婚協議書,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回了爸爸媽媽生前住的老房子。
搬回家的第三天,我出門丟垃圾,正準備開門,門被人從外麵踹開,原本空蕩蕩的門口,站著烏壓壓一群人。
抬眼,是陸尋那張盛怒的臉。
“許心煒呢?讓那個傻子滾出來!”
陸尋一邊說,一邊跨進屋內,怒氣衝衝地踹開每一扇房門,卻沒有看到哥哥的身影。
他氣極,大步跨到我跟前,掐住我的脖子,表情猙獰,像審問犯人那樣,“你的好哥哥呢?”
我將垃圾摔在陸尋身上,“陸尋,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我哥哥了。”
陸尋嫌棄地將垃圾踢開,陰狠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做錯了事就躲起來,許心芮,你的正義呢,你的善良呢?你別讓我後悔當初娶你的決定!”
我不解地看著他,“我哥哥做錯了什麼?”
林珊珊從人群中走出來,眼尾猩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姐姐,心煒哥哥昨晚在家裏,偷看我洗澡,我一個未婚女孩,這種事傳出去,我還怎麼活?”
“雖然這次沒有鑄成大錯,但如果不好好教教心煒哥哥,我怕他下次還......”
他們害死我哥不說,還要汙蔑他。
我哥哥都死了快一個星期了,怎麼可能昨晚會回那個家。
我打斷她的話,“一個隻有7歲智商的人,會有意識地去偷看自己的遠房表妹洗澡?林珊珊,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肮臟!”
陸尋眼中的怒意更甚,“他智商是隻有7歲,但他的身體已經0歲了,沒有自製力的成年男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忍不住譏笑出聲,“你倒是有自製力,自製到帶著小三登堂入室,再聯合小三一起冤枉自己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四個字讓陸尋有一瞬間的恍神。
當年在工地,磚塊砸向的是陸尋的位置,是我哥哥推開了他,磚塊重重地砸在了我哥哥頭上。最後,我哥的命撿回來了,智商卻永遠停留在了7歲。
那些日子,哥哥醒著我陪著他笑,哥哥睡了我看著他哭。
陸尋抱著我,信誓旦旦地說,這輩子一定會盡他所能帶著我哥求醫,就算治不好,他也會和我一起照顧我哥一輩子。
開始的那幾年確實如此,可隨著他在陸家地位的穩固,他逐漸變得不耐煩。
直至林珊珊來投奔我們,陸尋對我哥更是徹底沒了耐心。
看著陸尋的反應,林珊珊眼中閃著淚光,委屈巴巴說道,“算了,阿尋,我們回去吧,心煒哥哥救了你,你一輩子都應該照顧他,稍有不慎,別人就會說你忘恩負義,我受點委屈沒關係,但我不想你讓人指指點點。”
林珊珊的話,像是打通了陸尋的任督二脈,他瞬間青筋暴起,“一碼歸一碼,他以前救了我,不妨礙他現在欺負珊珊。人證物證齊全,我看你還要怎麼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