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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尋將手機遞給我，視頻裏，一個身形酷似我哥的人，用指紋打開了門鎖，再徑直走到公共衛生間，將衛生間的門推開一條縫隙，趴在門上看了許久。

林珊珊像是蒙冤許久的人終於沉冤得雪，忍了許久的眼淚在此刻終於落了下來。

“姐姐，我親眼看見的，就是心煒哥哥，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視頻，人有相似，但指紋呢？除了他，還有誰的指紋能開鎖。”

“我知道我依附於你們，但姐姐，我也是個人，我也有尊嚴的。”

林珊珊聲音柔弱，卻堅定地將我哥定了罪。

陸尋的心疼寫在臉上，“許心芮，別再掙紮了，讓你哥哥滾出來，你藏著他也沒用，就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他找出來，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的。”

怒氣在我胸腔裏炸開，我將門口的鞋子扔向他們，歇斯底裏地嘶吼，“我哥哥埋在香山陵園225號，你去掘地，把他掘出來，再幫我問問他，什麼時候來帶走你們這兩個賤人。”

陸尋僵在原地，下一秒，他拔高了語調，“許心芮，你胡說什麼？那可是你哥！為了逃避責任， 你居然咒他死！”

我多希望這隻是我的一句咒語，多希望我的哥哥還是每天站在轉角處接我下班，給我分享他今天看的動畫片以及最愛的超級棒棒糖。

可惜，再也不會了。

想到哥哥這輩子的苦，再看著眼前的人渣，我的胃裏翻江倒海。

我越過陸尋，不願糾纏，隻想要出門透下氣，再和他們待下去，我怕自己真的會吐出來。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說的，把離婚協議簽了吧。”

陸尋一把薅住我的頭發，“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離婚可以，先讓你哥哥給珊珊下跪道歉。不把你哥哥交出來，你哪裏也別去！”

我痛得直打哆嗦。

林珊珊柔柔弱弱站出來，指著玄關處裝著我和哥哥合照的玻璃相框，“阿尋，這個相框，陸家也有一個一樣的，這對姐姐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這是我去參加哥哥的畢業典禮時，與哥哥拍的合影。

照片裏的哥哥笑容燦爛，意氣風發。

是哥哥原本該有的樣子。

幾年前家裏遭了一場小火災，所以這是唯一一張，哥哥正常時候的照片了。

陸尋很清楚。

他一個動作，門口的保鏢心領神會，一把將相框推到在地。

哥哥的笑容在一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我伸手去摸哥哥的臉，陸尋卻一腳踩在我的手背上。

無數玻璃碎屑紮進掌心，鮮紅的血從掌心冒出。

手背上是踩踏過後狠辣辣的痛。

對不起，哥哥，是我沒用。

我嚎啕大哭。

陸尋滿臉不耐煩，“一張照片而已，至於哭得像是遺照一樣嗎？”

同一時間，門口響起一個女聲，“請問這裏是許心煒的家嗎？”

我掙脫陸尋的腳，不顧鮮血直流的手，快步走到家門口，“是的，我是他妹妹。”

女孩的目光裏帶著同情，“您好，我是社區工作人員，給您送您哥哥的死亡證明，請您出示身份證和戶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