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有些怔住,似乎沒有預料到我的反應。
林珊珊虛弱地走近我,“阿尋,算了,小白隻是失去了生命,姐姐可是會失去一個無用的骨灰盒呢,姐姐不願意,我不怪姐姐,要怪就怪我的小白命不好。”
“姐姐,你別生氣了,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資格跟姐姐爭,我知道的。”
她伸手想要將我扶起,在她碰到我手臂的前一秒,我厭惡地將她甩開。
下一秒,她的頭撞在邊上的床頭櫃角,紅了一大片。
陸尋飛奔過去,林珊珊伏在陸尋懷裏,“阿尋,痛,我好痛......”
“你別怪姐姐,姐姐隻是對我有一些誤會,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惹姐姐生氣。”
陸尋的滿眼心疼,在看向我的那一刻全部轉為憤怒。
“許心芮,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現在要送珊珊去醫院,沒時間跟你糾纏。”
“拿來!”
說完他就來搶我手上的骨灰盒。
我整個人護住骨灰盒,不讓陸尋靠近。
他不配碰我哥哥。
陸尋氣急,再一次將一個巴掌扇在我臉上,語氣裏滿是威脅。
“許心芮,如果你想你哥哥一輩子都這樣傻下去,你就繼續死死抱住這個骨灰盒不放。”
他邊說邊撥打電話,“張博士那邊的預約立馬叫停,後續等我吩咐再行事。”
國際神經內科專家張傳湖,是我哥恢複智力的唯一希望,這次他回國內學術交流,會待半個月,而陸家與他頗有淵源,所以早在三個月前,我就讓陸尋幫我預約好了。
這也是我會容忍他和林珊珊曖昧不清的原因。
隻是現在,不需要了。
陸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等待我的妥協。
我的聲音裏沒有任何溫度。
“直接取消吧,不會有後續了。”
“陸尋,我們離婚,馬上離。”
陸尋的臉色變得扭曲,一腳踢在我肚子上,我重心不穩倒地,他隨即讓保鏢鉗住我,他則一把從我手上搶過哥哥的骨灰盒。
“什麼東西這麼重?”
他邊說,邊打開骨灰盒倒置,哥哥的骨灰就這樣被撒在地上。
滿地灰白,刺得我眼睛生疼,也嗆得我眼淚鼻涕直流。
林珊珊倒是擦幹眼淚,嬌笑了起來,“這麼貴的盒子居然用來裝麵粉,姐姐,你還真當阿尋在外麵鏟錢呢?”
“不過恰好,我的小寶還沒吃東西,恰好委屈它吃點幹麵粉。”
她用手勢招呼小寶,走進來一隻泰迪。
在林珊珊的引導下,走到了骨灰堆前。
我發狂般怒吼,“你別噴,別碰,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這是我哥......”
陸尋皺了皺眉,保鏢心領神會,將我的嘴巴捂得死死的,我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你哥哥的麵粉,給狗吃挺合適的。”
我掙紮著,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隻狗將哥哥的骨灰舔了又舔。
不知過了多久,那隻狗終於吃飽了。
陸尋居高臨下看著我,“阿芮,我喜歡被絕對服從,別挑戰我。”
隨後又恩賜般地說道,“哭的真難看!下午我會送讓人送10罐麵粉過來,不會虧待你哥。”
他帶著林珊珊和她的狗揚長而去。
看著遍地的骨灰,我痛哭流涕,我真該死啊,哥哥生前我護不住他,現在哥哥死了,我連他的骨灰也護不住。
我趴在地上,拿著一張紙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鏟起剩餘的骨灰。
每鏟一下,對陸尋的恨意就加深一點。
我自虐似地不停鏟,不停鏟,最後一個顆粒被鏟起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看著私家偵探反饋來的信息,我空洞的眼神裏終於有了一絲聚焦。
渣男賤女,你們就等著給我哥哥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