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沙漠缺水。
在這裏的每一天都像被塞進蒸籠,我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這樣極端的缺水。
我狼狽地跪在趙全勝腳下,隻求他能施舍我一口水喝。
我不想死啊。
他用臟臭的腳踩著我的腳,“臭婊子,周家那邊讓我們好好關照你,你還想喝水?別他媽的做夢了!”
“白小姐不是說你最看不起我們這群勞改犯嗎?現在的你也就配舔我們的汗!喝我們的尿!”
趙全勝踢了踢我高高隆起的肚子,大笑起來,“真是個能產仔的母豬,這是第幾個了?誰的?能生得出來嗎?”
他的笑聲刺破我的耳膜,在我腦袋裏瘋狂地翻攪著。
我蜷縮起身體,試圖能緩解肚子的墜痛。
那些羞辱的話一句句紮在我心口,可我早已經麻木了,認清了現實。
我不是宋明姝,在這裏,我是三十八號。
趙全勝說我是下賤的臭三八,浪蕩的爛貨。
肚子裏這孩子,不知道是誰的,也不知道是第幾個了。
這裏沒有能打胎的地方,之前的孩子都是被生生流掉的。
他們醉酒後對我的肚子拳打腳踢,強行在這種時候欺辱我,導致流產。
我流幹了眼淚,流幹了血水。
以前都說人活著才有希望,所以哪怕被踐踏得粉身碎骨,我也不想死,也怕死。
可這四年的地獄折磨讓我連死都不怕了。
吃沙土,活埋自己,用碎布條勒脖子。
我試過太多種方法,卻從沒成功過。
趙全勝獰笑著把我拴在茅廁,拍了拍我的臉後開始解手。
“三十八,想死不是那麼容易的。”
“你得在改造營當一輩子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