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塞進後備箱,扭送到了改造營。
周鬆梧看我一眼都覺得嫌惡,根本就沒來。
他忙著吞下我爸媽留下來的資產,無論我爸媽生前還是死後,他都要這些成為他向上爬的墊腳石。
送我來改造營的事,被白柔柔毛遂自薦攬下,她說怕我中途逃跑,耽誤周鬆梧好事。
我被人從後備箱裏甩出來,重重地摔在黃沙之上,疼得我悶哼一聲。
“嫂子,趕快起來入營啊。”白柔柔嬌笑著,聲音卻妒恨,“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宋家大小姐嗎?擺什麼架子!”
我被改造營管事的人拖進了改造營,遠遠地還能聽到白柔柔要他們好好關照我。
她的意思,自然是周鬆梧的意思。
沒有人比他更希望我能學乖了。
我酸澀的眼睛裏掉出眼淚,揪痛的心臟裏像是有刀在絞。
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難道周鬆梧對我從來沒有半點喜歡嗎?
當初明明是他環抱著我,說喜歡我堅強,說我像懸崖峭壁上開出的花,風采奪目,讓他一見鐘情。
可現在他卻愛上了柔若無骨的菟絲花,強硬地逼迫我也那樣乖巧柔順。
哪怕打斷我全身的骨頭。
很快,我就沒心力再想這些事了。
改造營就是漫漫黃沙中的阿鼻地獄,把我徹底淹死在痛苦裏,再也無法逃出生天。
這裏所有的勞改犯都可以隨意欺辱我,隻要他們開心,我的死活都在他們一念之間。
酷熱的烈日之下,我跪在地上,被暴曬得幾度昏厥,身上的傷口幹裂,疼痛難忍。
管事的趙全勝把我拖起來按在灼熱的鐵柵欄上,扒開了我下半身破碎的遮羞布。
在這裏,我是不能穿褲子的。
隻為了方便他們的一時興起,就可以把我掀翻在地上,按在羊圈裏,淹在尿桶裏。
我也曾反抗過的。
我記得,那次有十七個男人。
我的腿被打斷,人被扯開雙腿掛在羊圈上。
很疼,真的很疼。
疼到我歇斯底裏地求饒磕頭,疼到我下賤地丟掉所有驕傲和骨氣。
我再也不敢想了,不敢想我的高考成績,不敢想我如同泡沫般的美好未來。
我隻是一隻沒有名字的兩腳羊。
鋪天蓋地的絕望時,我也曾不切實際地祈求周鬆梧能來救救我,帶我離開。
我已經學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