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瞧著月兒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生出了幾分疼愛。
他握住了月兒纖細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你照顧了我那麼久,我若讓你被人欺負了,那還算得上是男人嗎?”
“至於王慈安......”
葉軒眼中劃過了一抹譏諷之色。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隻要脫離了葉家,王慈安一個後宅婦人能做的就很少了。
月兒心中還是有些擔憂,隻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奴婢方才瞧了,墨香閣的小廚房裏有許多食材,奴婢去給您炒兩個小菜。”
葉軒笑著拍了拍月兒的肩膀,調笑道:
“我的月兒就是賢惠!”
“我今日出去原本還給你買了盒桂花糕,可惜在門口一番打鬧,也被毀了,等來日再給你補上。”
月兒聞言,微紅著小臉點了點頭。
少爺真是變了不少。
原先的少爺總是怯怯的,像個孩子一樣需要別人的照顧。
可如今的少爺,卻這樣強大有本事。
若是能給三少爺做個侍妾......
想到這裏,月兒的小臉越發紅潤,忙幹起活來,打斷了自己的想法。
與此同時,葉訓跟著葉明朗往書房走去。
一路上,葉訓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父親,您當真要放過葉軒?”
“辰兒傷成那樣,一輩子都廢了,若您放過了他,恐怕不僅母親心中不高興,外祖家也不會輕易揭過此事。”
嫡子被私生子廢了,私生子還能好端端的活著,無論哪家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難道父親就真的那麼看重葉軒?
想到這裏,葉訓眼底劃過一抹扭曲的嫉妒。
從小到大,他廢了那麼多心力,才成為了父親最看重的兒子,葉軒憑什麼?
葉明朗皺著眉頭,轉過身望向葉訓。
“你弟弟雖然對葉軒怨恨,但他性子直,要賣身契,去要挾欺辱葉軒的行為不像是他能想出來的。”
“你覺得呢?”
對於自己這兩個兒子的秉性,葉明朗還是心知肚明的。
如今這情形,恐怕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
葉訓聞言,心中大駭,心跳如鼓點一般。
沉默了片刻後,方才不自然的笑了笑。
“父親說的是!”
是與非,他的心中已有了評定。
不過事已至此,實在沒有必要再拖更多的人下水。
因此,他隻是淡淡的說道:
“葉軒現在聖眷正濃,你若想有個好前程,應該多多交流。”
三個兒子中,這個老大最像他。
因此,葉明朗也不介意多提點這小子兩句,告訴這小子目前究竟應該怎麼做。
葉訓聞言,連連點頭。
“兒子明白。”
葉明朗還要去安撫王慈安,當即便轉身離開。
葉訓望著葉明朗的背影,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半響,他長長地歎了口氣。
無論是否甘心,他都該擺出一副拉攏葉訓的態度來,就當是給父親瞧一瞧。
傷了那地方,王慈安立馬命人請了禦醫。
葉辰的院子裏燭火明了一夜,王慈安也在堂屋中念佛誦經地守了一夜。
翌日一早,太醫終於從房中走了出來。
太醫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歎息著搖了搖頭。
“郡主,微臣盡力了。”
王慈安聞言,身體晃了晃,熬了一夜本就十分憔悴的麵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難看。
“你的意思是?”
太醫拱手行了一禮,麵容沉痛哀傷。
“微臣已經為公子縫合了傷口,但有些東西被破壞的太徹底。”
慘,太慘了!
葉辰出生高門大戶,落得這樣一個境地,不說身體狀況,心裏恐怕都難以接受。
不過也是活該。
這位葉家二少爺平日在外頭沒少欺男霸女,如今沒了這煩惱根,說不定能安分些。
“啪!”
王慈安拽斷了手中的佛珠,眼中猩紅一片。
什麼葉府的未來!
把她的兒子傷成這樣,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別想全身而退!
見此情形,太醫怕陷到這些是非中,連忙行禮告退。
然而王慈安卻叫住了他。
“張太醫,不知你有沒有無色無味,能夠讓人死得不知不覺的慢性 藥。”
以葉明朗對葉軒的看重,在明麵上對付葉軒的難度太大了。
況且葉軒害得辰兒如此淒慘,他自然也該付出足夠的代價。
手起刀落的死法太舒服了。
她要讓王塵生機斷絕,病痛纏身,在絕望之中一點點死去。
“這......”
張太醫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為難之色。
這天底下齟齬事最多的地方就是皇宮,身為太醫這種藥他有不少。
但究竟要不要給慈安郡主,這是個問題。
“本郡主出三千兩銀子。”
“但你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本郡主在你這裏拿了什麼。”
王慈安開口道。
三千兩!
他一個月的俸祿不過三十兩銀子,三千兩可是他十年的收入!
這藥就算是他不給,慈安郡主也定然有法子從別的地方得到。
“微臣立刻派人將藥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