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慈安目中滿是厲色,咬牙道:
“他傷了我的兒子,難道還要我放過他不成?”
“就算老爺回來,也沒有這樣的說法!”
至於葉軒,則壓根不管王保的眼色。
別說他根本就不想對王慈安服軟,即便他跪下求饒,又能有什麼用?
葉辰已經廢了,王慈安說什麼都不可能放過他。
在動手的那一刻,葉軒便已經考慮到了如今的境地。
“拿下葉軒!”
“老爺要是責怪下來,由本郡主頂著!”
王慈安高聲道。
身為郡主,這點子威信還是有的。
眾奴仆也不再多顧忌什麼,紛紛擼起了袖子,衝著葉軒撲了過來。
葉軒雖然懂得許多戰鬥技巧,但這副身體的底子實在是太差了。
王慈安帶來的人又都是懂些拳腳的。
因此,幾個來回後,葉軒還是被這些人給擒住了。
看到葉軒被擒,王慈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狠的笑容。
“葉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為了自己和葉府的好名聲,她忍著惡心養了這私生子這麼久,沒想到反倒是養虎為患。
如今定要將其處置的幹幹淨淨!
至於外界的流言蜚語,那些願意嚼舌根的人就讓他們嚼去,左不過人死燈滅,過些時候也就忘了。
王保見此情形,急得滿頭大汗,連忙勸說著王慈安。
王慈安一巴掌便甩在了王保的臉上。
長長的護甲劃過王保的臉,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極深的血口,鮮血當即便流了出來,看著十分駭人。
“本郡主的話不管用了嗎?”
“我要葉軒死!”
“他傷了我家辰兒的命 根子,我要他用命來抵!”
王保挨了這一下,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匆忙用袖子擦了臉上的血跡,低下頭去。
王慈安見他終於閉嘴。
“走,將葉軒帶到祠堂!”
話音才落,便見葉明朗領著葉訓走了進來。
瞧見裏頭的景象,葉訓低垂的眼中劃過了一抹得意之色。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葉辰這個蠢貨觸怒了葉軒,被下了重手。
瞧這受傷的地方,恐怕一輩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子嗣,是個十足十的廢人了。
而葉軒,傷了母親最寶貴的命 根子,他也別想落得什麼好!
葉明朗瞧著躺在地上,下身一片血紅的葉辰,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小子,廢了。
也罷,子嗣一事本就在精不在多。
若葉軒真有那般詩才,他一個人便能抵過一百個人,即便是葉辰廢了,也沒什麼妨礙。
隻是如今最要緊的,是安撫住自家夫人。
葉明朗清了清喉嚨,開口道:
“來人,快將二公子帶下去診治!”
“若是再耽誤下去,傷了辰兒的性命,你們都等著一並受罰。”
“是!”
眾奴仆聞言連忙應和。
去抬轎子的抬轎子,搬人的搬人,沒一會兒便將葉辰挪走了。
葉明朗又望向押著葉軒的那幾個奴仆道:
“你們幾個像什麼樣子?”
“即便軒兒犯了錯,也不是你們這些下人能夠動手動腳的,還不快點鬆手!”
這話裏的包庇之意昭然若揭,王慈安聽了,又是心酸又是惱怒。
當即開口:
“我看誰敢動!”
說罷,又含著淚,扭頭對葉明朗道:
“葉郎,你當真要輕縱了他嗎?”
“他將我們的辰兒害成了那副模樣,若是不殺了他泄憤,你這個父親還怎麼麵對辰兒?”
王慈安雖已年過四十,但一直錦衣玉食,保養得十分到位。
含著淚珠兒的模樣,竟真有幾分楚楚可憐。
葉明朗見此情形,心中便忍不住生出了幾分憐惜,但想到皇帝對葉軒的看重,他還是開口道:
“慈安,這件事情我知道你和辰兒受委屈了。”
“但是現在,皇帝看重他,咱們不能動他啊!”
王慈安沒想到葉明朗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抬起頭,震驚的望著葉明朗。
許久後,方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好,那便聽夫君的吧。”
說罷,便徑直帶人離開。
她雖身為郡主,但到底已經嫁給了葉明朗。
如今葉明朗要放過葉軒,她能有什麼法子?
起碼不能再在明麵上動手!
待王慈安離開後,葉明朗方才扭過頭,對葉軒道:
“今日之事,你做得太過了。”
“無論辰兒做了什麼,他到底是你的兄弟,你不該如此心狠手辣。”
葉軒活動著被拽疼了的胳膊,冷笑一聲。
“假惺惺!”
麵對葉軒的冷臉,葉明朗並不在乎。
隻要這小子還住在葉府,名義上是他的兒子,那葉軒所獲得的所有榮耀都將有他這個父親和葉府的一份。
因此葉軒怎麼看他和葉府並不重要,隻要能將葉軒死死地綁在這裏就行。
“這丫頭的賣身契為父替你收著。”
“不過為父也希望你記住,你的身體裏,到底流了一半我葉氏的血液!”
說罷,便領著葉訓拂袖離去。
待眾人都離開後。
月兒走到了葉軒麵前,眼中流下了幾滴清淚,柔聲道:
“少爺,您不該為了奴婢得罪人的。”
“奴婢命賤,便是被糟蹋了,死了,也不過如同一捧土,散了就散了。”
“夫人手腕狠辣,您今日得罪了她,她定不會輕易放過您。”
月兒自小便被賣到了葉府,對葉夫人的行事風格很了解。知道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