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你不會不知道,在我朝,娶平妻者要受九十大板的刑罰!」我的音量不自覺地拔高。
但他絲毫不懼,言辭中似乎還頗為自豪:
「我自然知道,一個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受這九十大板又算什麼!」
心愛的女人!他似乎從未說過愛我,隻是稱我為夫人,我第一次聽時還歡喜的不行!
我愕然坐下,我知道,我擋不住他。
3.他的奏則呈上去後,滿堂嘩然,一邊感歎平常看著沉穩的陸大人竟是一個情種,一邊偷偷看我爹的笑話。
我爹自是不願被拂了麵子,下朝後上去質問他。
他隻是輕飄飄地說道:
「娶了平妻後,阿苒在府中的位置不會有任何變化,我也不會虧待了阿苒,還請嶽父大人放心。」
他說的話滴水不漏,又同居四品,父親也不好發作。
回府時,他是被抬回來的,背後一片血肉模糊。
我心疼地上前,卻有人比我早一步跑到他身邊。
柳音音拉著他的手,哭得梨花帶雨,他也緊緊回握,露出我從未見過的明媚笑容:
「音音別哭,等我好了就能娶你了,你可莫要等著急了。」
被他調侃,柳音音含羞帶怯地嗔了一句:
「陸郎莫要笑我。」
看著他們濃情蜜意,我想走,卻又放心不下陸沉的病情。
上前一步,我開口道:
「可讓醫師看過了?」一出口,聲音是我都沒料到的顫抖。
陸沉斂了笑意,平靜道:
「已讓醫師看過了,夫人不必擔心,嶽父大人有些生氣,我已讓人備了禮物賠罪。」
他如此說道,我又哪能再生氣,隻能悶悶回應。
頓了頓,他又說道:
「既然背上的傷是為了音音,這段時間就讓音音照顧我吧。」
他的話不容置疑,下人立馬將他抬去了柳音音的院子。
到了晚上,我的院子冷冷清清的。
不遠處柳音音的院子卻笑容四起,我讓丫鬟去看了看,說是柳音音怕陸沉無聊,和下人們一起玩遊戲為他逗樂。
我心中苦悶極了,明明一切都沒變,他對我一如既往地平淡如水。
卻好像什麼都變了,原來他不是對誰都平淡,原來他也有熱情似火的一麵。
我取出自成親以來就沒碰過的焦尾琴,以前怕吵到陸沉,從沒拿出來過。
我先試了下調,琴聲錚錚,餘韻悠長。
還好,我的琴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我隨手彈了一曲,琴音低低訴說著我的苦悶與迷惘。
明明第一次見麵時是那樣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