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嚴肅。
我的淚一下便落了下來,他的語氣這才稍微緩和,上前抱住了我,
「阿苒莫哭,隻去月餘,很快便回來了。」
我在他懷裏哭成了淚人兒,他隻是抱著我,未置一語。
哭累了,我才從他懷裏出來,為他張羅晚膳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動身離開了,望著空空的床榻,我悵然若失。
2.一個月後,他終於回來了,隻是身後,卻站著一名女子!
我不以為然,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平常。
我是正妻,自不會沒那容人之量。
我笑著開口,想要去拉她,
「這是妹妹?生的真是可人,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陸沉卻不著痕跡地擋在她麵前,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夫人,這是柳音音,江南女子,夫人莫要嚇著她了。」
我,我怎會嚇到她?
雖內心不悅,但當著府中眾人的麵,我也沒有發作,大度地開口:
「快都進來吧,洗塵宴已經備好了!」
宴席上,他是一家之主,坐在主位,我坐在他的左邊。
平日裏,右邊是沒有人坐的。
今日,新來的柳音卻坐在他的右側,明明還沒有舉行儀式,他卻將她帶到眾人眼前。
席間,我為他布湯,他喝了一口便放下了,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有勞夫人。」像往常一般。
柳音音為他布湯,他全數喝下後便為她夾菜,為她講解每一道夾到她碗中的菜肴。
畢竟是江南女子,沒吃過京城的菜色,夫君為她講解一番倒也正常,我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看著他們兩個濃情蜜意的樣子,我食欲全無,草草吃了兩口,便離席回了房間。
過了很久,陸沉才過來。
我有些不開心,第一次沒有主動迎過去。
而是坐在梳妝台前讓丫鬟為我拆頭上的首飾。
為了他今日歸來,我特意打扮了一番,隻是,他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
看到我沒有像往常一般迎接他,他隻是頓了一下,便自然地讓丫鬟為他寬了衣。
珠釵卸盡,所有的丫鬟都退了出去,我呆呆地望著銅鏡中自己的臉。
今日陸沉說讓我別嚇著她的柳音音,我仔細端詳著自己的臉。
即使是武將之女,但我爹也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我娘更是江南第一美人。
我雖算不上溫婉,但也不至於長得孔武有力,能嚇到美嬌娘。
正端詳著,陸沉走了過來,沒有上前,隻是在我身後開口道:
「阿苒,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語氣中的急切他自己似乎都沒察覺到。
我沒回頭,邊用梳子梳頭,邊偏頭問他:
「什麼事?」
他似乎這才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上前一步來,接過我手中的梳子,一下一下的為我梳頭:
「我想盡快讓音音進府。」
果然,是柳音音的事。
我按例詢問:
「她是哪裏人?父母是做什麼的?你打算給多少錢給人家父母?你已官居四品,即使是納妾也不能丟了顏麵。」
雖然我知道,陸沉絕不會讓柳音音受委屈,但或許這些話由我說出來,心裏就沒有那麼堵的慌了。
然而,陸沉聽了我的話並沒有高興起來,反而沉了沉臉色,擲地有聲的開口:
「阿苒,我想娶音音為平妻!」
「什麼?」
我騰地站起來,因為站得太急,梳子與頭重重摩擦,然後“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我的頭也火辣辣地疼,我皺了下眉頭,沒去管它。
站起來後,我與陸沉的距離驟然拉進,他迅速後退一步,依然堅決地開口:
「我說,我要娶音音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