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當料到結黨謀逆的事是沈洵在查,我若被發現了,自然也會被他帶去府中。怕是我母家
的人,已經知曉了我這兩年身在太子府的真相。
但我此時確實無法走開。
不說我身孕五月,若是我走了,沈洵一定會更加為難沈聽肆。
我心中明了,沈聽肆結黨謀逆證據不足,皇帝身體抱恙,如今太子之位炙手可熱。
若是想要沈聽肆被放出來,便少不了要查出是誰在背後構陷。
「夫君......你切莫過於憂心,我會幫你出來的。」
我想要握住沈聽肆的手去看他,卻對上一雙冰冷帶著譏笑的眼睛。
「夫君?你怎麼敢當著我的麵,喚別的男人為夫君?」(卡點)
沈洵那日,是跟著我過來的。
他總是對我視而不見,或是裝出一副溫柔關心的模樣。
因此我從沒想過他會起早便守在我房門外,守門的下人說我身體抱恙,到正午還未醒時,沈洵便察覺了端倪。
我被沈洵捏住下顎,拉入懷中。
他在我耳邊摩挲,裝出一副親昵無比的模樣,冷眼看著沈聽肆。
「皇兄還是先顧好自己,我的王妃暫且還不用你來操心。」
沈洵在沈聽肆麵前,就像一隻護食的小獸,急著要宣示主權。
「我與渺渺是拜過堂的,怎麼不算是結發夫妻,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四弟你新婚那一晚,都不在府中吧?」
我身體一怔,像是被人拆穿了什麼,麵色蒼白了幾分。
新婚那一夜,我等候了整整一晚,沈洵都沒有出現。
「原來我在皇兄府中向他慶賀新婚的時候,你就在房間裏乖乖等著他來和你洞房是嗎?」
沈洵的手不受控製地收緊,令我喘不過來氣。
沈聽肆本身就是太子,婚宴當然辦得人盡皆知。
沈洵當然不知道與他同婚,拜過堂的人是我,那一夜我就在蓋頭下,聽著他向沈聽肆祝願我們百年夫妻,早生貴子。
若是將因果都算清,怕是我和沈聽肆,才算得上是一對真正的夫妻。
沈洵當然清楚這一點,他怕我在太子府兩年,早已心悅沈聽肆。
就算我是被他親手舍棄的東西,也不能有重新愛上別人的權利。
但沈洵卻是錯的徹底。
那個隻會卑微的愛他,跟在他身側的人,在兩年前的那個晚上,就已經死去了。
沈洵那日回來後,鮮少的發了火,將我院中的下人都罰了一頓。
那些在四周看守我的侍衛,知曉我的身份,也見過我在沈洵麵前卑躬屈膝的模樣。
他們如今看著我隆起的小腹時,眼中還帶著輕蔑。
沈洵將我關了起來,不允許我再有外出的機會,日日來看我的人,也隻有他一個。
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怪異,日益冷漠。
我沒有理由在這段感情中再低頭,而沈洵向來高傲,也絕不會彎下腰來哄我。
我看著窗外雀上枝頭,算著日子離沈聽肆被下獄已經過了兩月。
腹中忽而傳來一陣動靜,我皺著眉剛撫上小腹,門便忽然被人推開。
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酒味,我被人抱了個滿懷,沈洵的呼吸炙熱,噴灑在我的皮膚上。
「渺渺,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