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位新娶的四王妃就這樣銷聲匿跡了,四弟難道不會有所感傷嗎?」
沈洵確實沒有半分感傷,他輕叩佩玉,我也聽見了那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
「同是玩物罷了,況且四王府中,從不缺人。」
沈洵走的時候,我聽見沈聽肆故意同他提起事情,像是在特意告知我一樣。
「我答應你的事情當然會做到,邊關的情報,會派人傳去你府中。」
那一夜我在宮女的手中,瞥見了與我送與沈洵的,模樣一樣的香囊。
她說這是她伺候四皇子喝酒,沈洵高興了便賞了她。
我本以為我在那場燈會上被擄走是意外,可如今看來,卻像是一場早有預謀的交易。
我就像那個香囊,在沈洵心中不足為道,甚至可笑。
用我來換地位和身份,對他來說,自然是不虧本的交易。
淚水自眼角劃過,沈聽肆吻去我的眼淚,極盡溫柔,捏住我的下顎,迫使我去看擺在梨花台上的婚服。
「渺渺,我會娶你。」
我不曾來過獄中,卻始終覺得這裏有些莫名相似。
沈聽肆的太子名頭還在,即使是在天牢中,也不會太過被虧待。
往日在我身前不沾灰塵的人如今有些憔悴地坐在牢房中。
我將兜帽拿下,露出麵容,看著沈聽肆的眼神由淡然變得驚訝。
「渺渺,你怎麼來了?」
我眼眶發酸,在對上沈聽肆一如既往溫潤的眼神時,終於按捺不住情緒,帶著哭腔撲進沈聽肆懷中。
我向來都是被家中嬌養,就連曾經的沈洵也時常遷就著我。
我當然沒見過什麼場麵,這兩年來最依靠的便是沈聽肆,太子府中我亦無法相信其他人。
突然失了沈聽肆,即使我麵上再淡然,都無法掩蓋心中的慌亂。
「渺渺,沈洵有為難過你嗎?」
我搖了搖頭,將沈聽肆的手輕放在我的小腹上。
「是父親讓我來的,四皇子他並未為難我。」
那一晚沈洵神色僵硬,對著我說不出什麼話,隻將溫好的湯藥放在桌上,便甩袖離開了。
我摸上空無一物的手腕,眼神有些茫然。
窗外有風聲過,房內的燭光被熄滅,一道身影跪在我身前,「小姐,老爺讓我來接您回去。」
我摩挲著手中的令牌,便知道沈聽肆做事向來是萬事俱全。